雖然整首詩篇沒什麼寓意,不悲情,不壯烈,也沒有刻骨銘心的表述志向,但要論起惹人喜愛,真個是少有能及……
青蓮已經抱起了十扣紙,滿懷期待的看著寶玉。
“送你了。”
寶玉隨口說了一句。
不是他大方,也不是不在乎這個首版原創,而是這篇文章只能幻化些嬌俏的漁家少女,再加上碧水蓮花一汪。
這種陶冶情操的東西,他隨口就能吟哦,幹嘛留著增幅六成威力的原創金光?
難不成讓幻化的漁家少女惟妙惟俏,滿足一種不能言語的惡趣味嗎?
【唔,不知道有沒有這樣惡趣味的文人?我不是,趙貴寧他們也不是。咦,那個錢謀學,好像……】
寶玉在心裡把愛排場的錢謀學編排了一頓,讓青蓮再次出題。
果不其然,還是同樣的題目!
對這種題目,寶玉的文山裡有一大堆,蓮花,畢竟是文人雅士鍾愛的物什。
可是寶玉想了一想,眼睛眯起來,竟然渾身湧起才氣之火,全力出手!
“二爺,這是何等篇章?竟然讓您全力出手!”
樂陽申本能的上前,要護住寶玉。
除非鏖戰,文人很少全力使用紙上談兵,那樣威力雖大,但是書寫的時候,卻沒有了半點反抗的力量。
樂陽申把寶玉護在身後,著重防範求不得,卻發現求不得只是盯著寶玉的火烏赤毫,沒有半點動作。
青蓮也是嫻雅的美眸不眨,隨口說道:“不要警戒,無端的壞了寶哥兒的心境。這裡是一線天,沒人可以動了粗手。”
樂陽申也知道這點,但是他挪動腳步,還是護住了寶玉。
不只是警惕求不得,就算青蓮,也在他的警戒範圍之內!
寶玉沒管這些,因為此時,他真的是全力執筆!
“不地道,不地道吶!”
寶玉一邊書寫,一邊拉長了氣息。
他僅剩的力量都在說話,邊寫邊道:“求不得你這人不地道,先賢陶淵明比你好不了多少,都是種不地道的!所以啊青蓮,這君子如蓮,你得和陶淵明說上一次,就說我沒法寫他。”
話音剛落,嫻雅馨香就是隨風飄散。
這篇詩詞沒有圖形顯化,然而它的天地異象,就是這久遠馨香!
馨香雖淡,卻巧妙蔓過了此地百里荷花的清新香氣,招招搖搖,不知道覆蓋多遠……
而此時,寶玉收起火烏赤毫,看著橫幅題板上消失的字跡微笑。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
晉陶淵明獨愛菊。自周祖來,世人甚愛牡丹。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
牡丹,花之富貴者也;
蓮,花之君子者也。
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寶玉端起紙張,極為喜愛的唸了一次。
雖然‘李唐’改成了‘周祖’,整體看來,仍是不減半分韻味……
八尺九寸的才氣靈泉分化三段。
一段消散在天地之中;一段飛進了碎花軟黃玉四方硯,被林修竹和小君子共同吸納;
最後一段,則是飛進了寶玉的文山,增添了文火威能……
寶玉感應了下吸收的才氣靈泉,十分惋惜的嘆道:“可惜了一篇好文章。雖然是煊赫頂尖的篇章,但是隻寫君子,只說個人,對天下百姓用處不大,名揚四海不可期。”
這話一出,求不得真想啃下寶玉的幾塊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