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與東家分股。差不多也就是以身股名義佔一成股的紅利。”
一成暗股…李大人臉色很難看,高聲抗爭幾句,“在你眼中。出錢出力都是重中之重,而出頭腦的卻是可有可無?你終究會認識到,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歸德長公主笑而不語。做生意又不是談感情,當然是真金白銀和權勢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怎麼可能拿出幾個紙上談兵式的構想,就可以忽悠到大筆銀子?那一定是睡夢中才有的美事,若沒有實實在在的東西支撐,所有構想都是空想。
其實李大人在歸德長公主面前,財力權勢都遠遠不如,只有頭腦可以拿得出手,當然要無限強調頭腦和創意的作用。正所謂屁股決定立場。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罷!”說罷李佑扭頭就向外走。這使得長公主感到頗為奇怪,他居然就這樣認了?他居然不發揮口才來講價?
本來就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情夫開出了六成,她還價一成。然後應該繼續慢慢扯,最後達成一個妥協才是,怎麼說走就走了?
他這一定是欲走還留欲擒故縱。這是討價還價的手段,歸德長公主暗暗警告自己道。
李大人邊走邊在心裡大發感慨,又是一出文明被野蠻擊敗的慘劇!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思想感染不了土著公主,李大人也只能灰溜溜出了長公主宅邸。
他到了門外,卻又轉身望著硃紅色的大門。仰天長嘆幾聲後才離開了。看在歸德長公主眼裡,不禁反思自己為了講價的言行是不是有些太過分。所以刺激到情夫了。
卻說都察院奉命審理南城貪贓枉法案,過程極其迅速,短短數日便結了案並奏報天子。蓋因李大人的前期準備工作太出色,該查問的都查問出來了,該整理的都整理好了,都察院照葫蘆畫瓢,審理時不用費什麼力氣。
但兩個衙門首犯的結局卻是不相同的。萬指揮罪名重一些,直接被罷官;邱御史則輕一些,以昏庸失察、翫忽職守的罪名被貶往廣西為知縣。
不過兩人均被處以抄沒家產,包括所有宅院、店鋪等。果然如同李佑猜想的那樣,當歸德長公主代表放出風聲,表示對邱家銀鋪有極大興趣後,其他人便紛紛退避,沒人會在這上頭給自己找不自在。
之後天子下了詔旨,邱家銀鋪作為邱某案件的贓物直接變賣入官,由少府按股本折現銀兩給國庫,此後銀鋪歸屬於少府。
這意思就是少府代替皇家出面,吃下具體表現為銀鋪的贓物。在交易正式進行之前,銀鋪的有關文書賬冊就送到了歸德長公主的案頭,以便她進行估價。
歸德長公主對此事很重視,因為按照李佑的構想,銀號的前途和功用遠遠大於其它任何產業,而收購銀鋪就是宏偉藍圖的第一步。
千歲殿下信手拿起了銀鋪契書,漫不經心掃了兩眼,卻發現有明顯異常之處。
再細看,那銀鋪東家列表裡,除了邱御史本人外,赫然還看到四個人名——張三,佔股一成五;李四,佔股一成五;韓宗,佔股一成五;,佔股一成五。
這一行逐字逐句的映入歸德長公主的瞳孔中,足足讓她愣了一炷香功夫。
在毫無心理準備情況下,猛然看到這個,彷彿當頭捱了一記悶棍。千歲殿下的鼻子都快氣歪了,愕然之後忍不住咒罵道:“無恥!無恥!”
這四個人名,她並不都認識,但是張三與韓宗這兩個她卻見過,那是李佑的家奴。如果所料不差,那另兩個人九成九也是李佑的家奴!
不然沒有這麼巧合,這四個人加起來正好佔了銀鋪的六成股!也就是李佑前幾天信口開河提出的六成!而邱御史的股子則不知從何時起驟然縮小到四成。
用家奴名頭佔股,虧他想得出來!若這六成股子在邱御史手裡,那就是罰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