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關係到家中生計,你也太輕忽了罷。如今閒了下來,也不去看看麼。”
“我的想法都給你說過,照辦就是,何須我直接管啊。”
關繡繡抱怨道:“一是不甚清楚,二是有些事情非你去辦不可,我們又不是什麼都辦得了。”
“明日閒來無事,那便去銀號看看。”李佑答應道。
到了次日,李佑起床有點晚,懶洋洋的洗漱完畢,用了早膳。又在書房發了會子呆,想起昨晚的承諾,便動身去銀號。
他這個銀號,或者說他這半個銀號,是從前南城邱御史那裡巧取豪奪來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店,在京城名聲也不大。位置倒還可以,位於京師內城最繁華的棋盤街,不過李佑做官時為了避嫌沒去過。
李佑按著關姨娘給的地址,在棋盤街找了片刻,優哉遊哉的走到一家店鋪面前,盯著招牌上“惠昌銀號”幾個大字,對左右隨從問道:“是這個名字罷?”
“聽人提過一句,應該是這個名字。”韓宗答道。
李佑邁步進去,隔著高高的櫃檯,對裡面夥計道:“叫你們戴掌櫃的來見我!”
不多時,前虛江縣戴恭忙不迭的從內裡走出,開啟了屋裡上鎖的小門,將李佑迎接進來。
夥計們皆不認識李佑,只聽戴掌櫃口稱大東家,便也曉得本家店鋪的幕後真神現身了。
到了後院堂屋坐定,又上了茶,戴掌櫃便把銀號的情況敘述一遍。
這家銀號人手大都是原來的人手,夥計師傅們只要有工錢拿,對於換東家沒什麼太大感觸,又從市面招了幾個熟手摻進去。
銀號的本錢不多,底子也薄,就是那邱御史用灰色收入當本錢開起來賺零花的,規模如何能大得了。
目前由於剛接手,本就沒什麼大生意,又是年終淡季,為了穩妥起見還處在試營業階段,尚未大張旗鼓的開業造勢。至於密押,正在緊鑼密鼓研究當中。
最終戴掌櫃提出兩個問題,“其一,這本錢太少,週轉是個問題;其二,李老爺你說打通官府關節,創先搞異地匯兌買賣,至今也不見影子。再無響動,到了明年開春後的旺季,只怕就來不及了。”
李佑邊聽戴掌櫃介紹,邊在心裡盤算。他沒打算只靠原有的這點本錢,須得想法子吸引些銀子;至於官府關節的事情,倒是被自己這次丟官打亂了節奏,實在不行去找歸德長公主疏通了。
李佑正要開口,忽的聽到外面一片嘈雜聲音,隨即有個夥計慌里慌張的跑進屋,叫道:“前面不妙!來了許多官差,十分兇惡!”
李佑拍案而起,怒道:“誰敢太歲頭上動土!”夥計連忙引著他向前面走去。
重新回到前頭,只見店裡店外聚集了幾十號人,有差役有軍卒,李佑掃了幾眼便知道,這大概是兵馬司的人。誰這麼大膽?
李佑穿過櫃檯亮了相,場內便安靜下來。又看到從外面進來位年歲不大的官員,很是熟悉,李佑冷笑幾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傷可是養好了。”
此人乃是武安伯次子、中城兵馬司的苟指揮,因為多有怠慢,被李佑動手痛毆過的。
之前李佑在提督五城御史任上時,苟指揮擔心被李佑報復,一直在家裝病養傷,但又捨不得兵馬司官位,死賴著不肯辭職。他家裡是勳貴伯爵,有一些門路,與長公主關係也不錯,李佑一時沒來得及處置他。
現在李佑剛剛丟官,這苟指揮便生龍活虎的復職了,只是臉上幾道淡淡的疤痕還能證明他受過傷。
苟指揮見了李佑,哈哈一笑道:“方才有人稟報說是見到了李大人,本官特意來拜訪拜訪。瞧樣子,這家銀號似乎與李大人淵源不淺?是你私下裡開的麼?”
“這與你無關罷。”李佑平平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