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可否為我釋疑?”
李佑面露不屑道:“悶聲發大財,貌似有理,但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有時候,悶聲發大財和投機取巧、目光短淺差不多,發的只是快財,圖謀的只是短期得利,實非長久之策也。我們要做的是前無古人的千百年基業,自然要堂堂正正。”
歸德長公主微微蹙眉,以前情夫說的話雖然玄虛莫測,還細細深思後還能聽明白,但自從開始辦報起,情夫的道理越來越讓她感到高深難懂了。…;
難道我在他眼裡也是越來越蠢了?長公主壓下這種令她感到不舒服的想法,又問道:“把話挑明瞭說,你要做些什麼,有什麼意圖?”
“你想做成的只是一件事、一家鋪子、一樁生意,而我要建造的是一個體系,一個可以長久生存下去的體系,一個不會人亡政息的體系。”
歸德長公主繼續沉默。
李佑高談闊論道:“你我行事的區別在哪裡?你總想一家獨佔、一人通吃,而我從來不吝惜於與別人分享利益,當然你得到的最多。共贏才是真贏,才具有將體系維持運轉下去的根基,哪怕我不在了。你看,揚州鹽商公會現在就運轉的很好。”
“停!”歸德長公主聽到有用的話,立刻打斷了李佑,“你的意思,還想效仿鹽商公會那般,將京城銀號整合起來?”
李佑點點頭,“正有此意。”
“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懂不懂內情?他們不與你為敵就不錯了!”千歲殿下急道:
“京師銀鋪錢莊這些行當,多是把持在西商手裡,彼此同氣連枝,朝中也交有奧援。我們拿惠昌銀號推進異地匯兌,雖然暫時威脅不到他們,但時候長了至少會將所有外地客商業務都包攬,這將導致我們的銀票信用更好,使用者更多,對他們的衝擊顯而易見。這樣的矛盾擺在這裡,你怎麼整合他們?除非你將機會拱手相讓!”
西商,過一百年將有個響亮的名字晉商。只不過在景和十年這個時代,晉商的前輩們還沒有那麼強的能力開起遍佈天下的票號,只是在京師開著各種鋪子。
饒是如此,西商財力也相當可觀了,與南方徽商並稱為一時之雄,因為地利之便,與朝廷關係比遠在南方的徽商更加緊密。
歸德長公主所擔心的,就是李佑現階段大張旗鼓若引發西商集體反感和敵視,未免要增加幾分麻煩。她倒不怕這些麻煩,但也太多此一舉了。
面對情婦的憂慮,李佑自信的說:“無需多慮,我自有考慮,保管叫人人都無話可說,而我們依舊是這一行的龍頭。”
李大人俊逸臉龐上閃爍著自信的光輝,讓歸德長公主不由得恍惚片刻,這情夫是越來越舉重若輕了。如果這次不是自己主動將他叫過來詢問,只怕他根本就沒想用到自己罷?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六百三十九章 怎能如此沒有節操?
'。。'經過明理報新一**造勢後,到四月底時,旅居京師徽州會館的金萬迎來了門庭若市的日,到訪之人川流不息大都是盤桓於京城的南方客商,以及淮揚、徽州籍官員,所談話題自然不離銀票匯兌
同居一院的另一個大財主高長江也毫無心理準備的中了箭,李佑藉著他的名大肆炒作京師、揚州、漢口三地通兌概念,這叫他有苦難言他反覆否認也毫無用處,但別人寧可相信報紙也不相信他闢謠,白紙黑的東西,還能有錯麼?總比空口白牙可信罷
金萬那裡人太多,擠不進去的便來找高員外,還有一票湖廣、江西同鄉近鄰也頻頻騷擾,讓高員外陷於疲於應付之中,正常生活受到了極大干擾可嘆這年頭法律不完善,名譽權被明理報侵犯的高員外束無策
“難道要被趕鴨上架麼?”熬到夜深人靜時,高員外對著殘燭唏噓而長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