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發話。出去回她,就說我已經睡下了,暫時沒有空見她。”
“主子不見也好,免得以後二格格的婚事不合心意,到時候齊佳格格又要怨懟主子。”白朮撥了撥熏籠裡的炭火,“奴婢已經讓人熱好了湯婆子,主子不如去小憩一會兒吧,左右現在也無事。”
“也好。”被屋內的暖氣燻得頭腦有些發軟,婉寧小小地打了個哈欠,起身往內間走去。
<
良妃的長春宮還是那般光景,雖然如今已是四妃之一,可良妃始終不沾手六宮之事,跟從前一樣深居簡出,除了皇上跟太后的壽辰之外的其餘宴席,能推脫的便全部推脫掉。婉寧攏緊了手上的袖籠,吸了一口凜然的空氣,從轎輦上走了下來。
“來了?”主殿裡燃著檀香,熏籠的炭火燒得正旺,良妃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氅衣,淡淡地抬眸看了婉寧一眼,“坐吧。”
“娘娘今日的精神似乎很好。”婉寧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後才坐下,“妾身算著日子,想來娘娘的養身丸也該吃完了,所以今日便帶了新制的進宮來。冬日寒冷,娘娘又素來體弱,要注意保重身子才是。”
“你跟胤禩都有心了,只是吃不吃不都一樣嗎。”良妃盯著眼前的香爐,竟然有些走神了,好半晌才回道,“我昨兒沒睡好,也不多留你了,你去給惠妃請安吧。”
婉寧微微蹙起了眉,良妃今日的狀態有些不對勁,與站在良妃身後的張嬤嬤對視了一眼,見張嬤嬤輕輕搖了搖頭,才起身道:“那娘娘好生歇一會兒,妾身去給惠妃請安後再回來陪娘娘好好說話。”
出了長春宮,婉寧才向剛剛去打探訊息的玉蘭問道:“有問出什麼來了嗎?”
“張嬤嬤陪在良妃娘娘身邊,鬱金姐姐也是支支吾吾的,只說昨晚皇上來過,似乎跟良妃娘娘吵了一架。”玉蘭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留意這邊,才低聲說道,“至於吵架的內容是什麼,奴婢打聽不出來。”
鍾粹宮的擺設比長春宮還要素淨一些,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惠妃就已經褪下了四妃之首的光環,變得低調起來,跟從前的良妃一模一樣。見婉寧來了,惠妃倒是十分歡迎,言笑之間卻透露了幾分落寞。直親王已經有好些日子沒來給惠妃請安了,直親王福晉現在忙著跟府裡的女人爭風吃醋,還要忙著再懷上一胎,自然也就忽略了宮中的惠妃。
“你是從長春宮過來的吧。”惠妃撥著手中的佛珠,“良妃看著怎麼樣了?”
看來惠妃是知道什麼了,婉寧微微垂眸,說道:“良妃娘娘看著有些憔悴,聽說是沒睡好。”
“你也多勸勸她,畢竟皇上的心意誰都沒辦法左右的,讓她別再跟皇上倔了。她不想想自己,也該想想胤禩。”惠妃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婉寧一眼,“你看上去倒是冷靜。”
婉寧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這事兒還跟她有關係?遂問道:“娘娘的意思是?”
“你還不知道嗎?胤禩難道沒跟你提起?”惠妃有些狐疑,“皇上跟本宮還有良妃都說起過,有意將瑚圖裡指婚給巴林部納木達克之子岱欽。”
婉寧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她感覺自己好像迎面被人痛擊了一拳,那種悶痛窒息的感覺瞬間席捲心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從鍾粹宮出來的,似乎渾渾噩噩地就回到府裡,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屋子的梳妝鏡前。怪不得怪不得,前日胤禩明明說過昨晚會來與她一起用膳的,可昨天下朝回來之後便尋了藉口到九貝勒府去,原來是想瞞著她這件事!
“主子……”玉蘭擔憂地看著婉寧,“主子臉色很是不好,不如奴婢讓人傳了太醫來看看吧。”
“我沒事。”婉寧如今反倒哭不出來,她如今只感覺到了滿滿的憤怒和心酸失望,“去門口守著,看到爺回來的話就將他請過來,就說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