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斯不禁猜測起,託庫婭現在正身處何處——她現在,最壞的情況,或許就是在洛克法蘭的某處軍事監獄裡受著審問,或者苦刑,但是,不論怎麼說,就算把自己的罪行也分攤到她的頭,託庫婭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她一定可以活過這場戰爭……而自己呢?
很顯然,自己必死無疑。克洛斯自嘲的笑了笑,低聲呢喃到:“託庫婭……你現在正在做什麼?你現在……又身處何處……”
算了,最後一戰即將打響,已經沒有時間兒女情長了……克洛斯搖了搖頭將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又一份報告,這份報告寫的是波林斯哈特附近的灘頭陣地受到了試探性的打擊,預計敵人登陸行動將在三個小時之內開始……
忽然,一個令克洛斯異常不安的想法閃過了他的腦海——如果託庫婭至今音信全無,那麼……另一種可能,她,會不會就在即將到來的登陸艦隊之中呢?
“咳咳……咳咳……”託庫婭正如克洛斯所想,現在正呆在一艘氣墊登陸艇之中,被柴油的油煙嗆得咳嗽,在她的身邊,除了正在往自己的揹包裡塞炸藥的米爾優之外,剩下的全都是海軍陸戰隊士兵,這些壯漢已經在大海之呆了接近一個半星期,渾身散發著海洋的腥味,以及男人的體味,長期海生活讓這些士兵們都有些疲勞,但是卻都鬥志滿滿。
因為對這些把格林登當做第二家園的男子漢們來說,這將是一趟復仇的旅程,在黑暗的船塢登陸艦船塢艙之中,這些士兵們談論最多的就是他們曾經在格林登的熟識之人們——好,戀人,乃至親朋。他們所居住的城市被毀,他們的生命被殘忍的殺害,他們的一切存在的痕跡都被一個狂妄的陰謀所徹底摧毀。這些士兵在登戰艦的那一刻就決定一定要給格林登報仇,而現在,他們來了。
“託庫婭……你沒事……”米爾優擔心的看著身邊的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整支軍隊之中只有託庫婭一個人與眾不同,米爾優知道這絕對不好受。但託庫婭轉過身來,展現出了平靜的笑臉:“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我正是為了給大家贖罪……才站在這裡的……所以,不要為我擔心了,小米,謝謝你。”
說完,穿著異常臃腫的託庫婭深吸了一口氣,拉下了額頭的茶色防風鏡,就這樣和周圍的海軍陸戰隊士兵融為一體。緊接著,在昏暗的船艙之中,一盞紅燈亮起,還在相互交談計程車兵們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偶爾能聽見有人輕輕的吞著口水,緊張,或者是迫不及待。
忽然,一個刺耳的聲音從託庫婭的前方傳來:“聽好了!士兵們!三十秒倒數準備!告訴那些婊子們!這就是海軍陸戰隊的憤怒!我們,絕?不?留?情!十!九!八!七!”
士兵們都靜靜地屏住了呼吸,與此同時,船艙外面傳來了一陣陣沉悶的爆鳴——那是王權號戰列艦,以及其他的近岸火力支援艦隊的戰艦正在開火。以王權號405毫米重炮的炮彈領頭,洛克法蘭的約翰?法雷爾級巡洋艦裝備的127毫米單管艦炮,驅逐艦裝備的90毫米艦炮,以及空中三個聯隊的F12角鷹獸戰鬥攻擊機把成噸的鋼鐵和炸藥傾瀉在南方大陸之,促發火力準備的同時,在這艘蜘蛛級“女王蜂”號船塢登陸艦之,十幾架直升機開始轉動他們的旋翼,船塢艙的艙門也開始緩緩開啟——
藍天,碧海,白雲,沙灘,椰林,陽光,熟悉的南國景象展現在託庫婭的面前,她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G20機槍,低聲的說道:“哥哥們,姐姐們……我相信,你們和我都是正確的……所以……如果你們戰死,請保佑我嗚哇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