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燦烈回答道。
安靜了良久,前方忽然傳來了嘆息聲。
“你爸爸竟然比我還早早地掛在這兒了。”
樸老爺子自己說著,也從椅子上站起來,背手而立,望著牆上的幾張照片。沉默了會兒,他才又再次開口。
“還認得你的長輩啊。那可還記得樸家是如何崛起的?”
“記得。”樸燦烈回答得畢恭畢敬。
“你太爺爺白手起家,樸家的產業就是從那一輩開始的。到現在,我毫不謙虛地說,樸家還一直是家族企業中的神話。”
“爺爺說的沒錯。”
樸老爺子轉過身向著燦烈走了幾步,矮小的老頭此刻正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樸燦烈。
“人們常說,富,富不過三代。燦烈,到了你們這輩,樸家該是到了關鍵的時候了。”
樸老爺子的循循善誘讓樸燦烈有點耐不住了。同樣沒耐心的還有一旁的樸東昊。他接過話,一下子把話題帶到了點兒上。
“可是燦烈最近好像沒怎麼顧及咱樸家的整體利益啊。”
樸老爺子看了他一眼,繼而向樸燦烈發問。
“前段時間,帶人查了你二叔管的帳的人,是那個小子吧,鹿警司?”
“……”
“那是你朋友?”
“……是。”
樸老爺子踱到他的身後,用柺杖不輕不重地戳點了下樸燦烈的後背。
“我聽到訊息說,最近你們幾個朋友想要合夥幹一場。”
在這樣近似肯定句的逼問下,樸燦烈沒回答,只是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一旁的二叔。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自己的想法多,不肯跟著老一輩的規矩走。”
老爺子說著,又用柺杖敲上了樸燦烈的後背。這次的力道則大了一點。
“但是,樸家的產業自傳下來就有它自己的規矩。本家要心齊,也更不能讓樸家之外的人插一腳。”
“……”
“懂嗎?”
“……嗯。我知道了。”
“只要是自家人的,那就一切好說。年輕人莫得貪,樸家的產業何分你我。”
知道爺爺在暗指什麼。聽了這話的樸燦烈心裡卻忽然憤懣起來。他壓抑著火氣,一時也應不上聲。
樸老爺子倒是沒在意。
“好了,今天該說的也都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旁的樸東昊也站起身,經過樸燦烈身邊時,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樸燦烈扭頭看著他們向門口走去。
“對了,燦烈,你難得回來一次,就在這兒陪長輩們待一會兒吧。”
待人走後,原本跪得筆直的樸燦烈鬆懈了下來。剛才跪在地上彆扭得無數次想站起身,這回剩了自己,他倒是依舊跪坐在地上不動了。
他抬頭望著前方的照片。最年輕的那一張,男人俊朗英氣的眉目彷彿仍是鮮活。
“家族企業”。“不分你我”。“本家要心齊。”
呵。怎麼可能。
該是我們的東西,別人就不得染指半分。
樸燦烈望著自己父親的遺像,悶聲嘆了口氣。
有點累啊,爸。
不過屬於你的,我會替你拿回來。
在屋裡待得久了,出了門才發現下起了雨。
樸燦烈頂著雨去取了車,駕車出了老宅大門的時候,竟然在大門外頭看到了邊伯賢。那人正舉著傘站在路邊,看到自己的車開來,興奮地衝自己揮手。
他把車停在了他身邊,按下了車窗。
“你怎麼在這兒。”
邊伯賢一臉詩情畫意:“天氣難得,哥出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