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他不想自己回到衝動的年少時代。
“就算是我求你好嗎?”走到律爵的身旁,毓慈的手略顯遲疑的碰著律爵的肩膀,她感到手掌傳來熟悉的感覺,忍不住露出期盼的表情,“我知道從我離開律家那一天開始,我就跟你毫無瓜葛,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後悔。”
律爵沒有看她,只是垂下眼臉,露出沉思的表情。
“爺爺當年或許真的做錯了事,但他內心的折磨不會比你少。你失去了你唯一的父親,他失去唯一的兒子。他只剩下你,但你卻從沒接受過他,他比任何人都難受。”
“這是他應得的。”律爵有些冷血的回答。
“你──”聽到他這麼回答,毓慈不曉得還能說什麼。
這半年來,風、林、火都勸過他,但律爵都不聽,她又為什麼可以獨獨例外呢?說穿了,她什麼也不是。她是他不情不願下所娶的女人,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妻子。
“跟你比起來,爺爺比較幸福,”她將手緩緩的從他的後背上滑下,“他有親人,他有你這個孫子,而你什麼都沒有,因為你不承認這個唯一的親人,所以你什麼都沒有,你只有這裡……”手一揮環繞著兩人的氣派裝潢,毓慈一針見血的問道:“你現在做的跟你爺爺當年為了這裡,而不要你父親有什麼兩樣?還不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慾望,什麼都不在乎。”
“我不一樣。”不願承認毓慈口中的話,律爵突然站起身,目光如炬的看她,“我不是。”
“你不是嗎?”毓慈的口氣在不知不覺中激昂了起來。
“不是。”看著毓慈清澄的目光,律爵感到一陣心亂,他繞過她,走向一大片的落地窗。
“不是?!我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毓慈不放過他,硬是站到他的面前,擋住他看著窗外的視線,“你告訴我。”
律爵的喉結動了一下,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
“你到底要錯到什麼時候?”毓慈忍不住雙手握拳,捶打著他的胸膛無數下,律爵就是這樣一動也不動的任她發洩,“這世界不是時常給人承認錯誤的機會,你知道嗎?”
知道又如何?目光看向遠方,這間辦公室最吸引他的地方是因為站在窗前,可以看到臺北的街景。
最後,毓慈停下自己的動作,霎時感到疲累。經過這半年,她依然沒有學乖,她還是在他的面前出糗。
她為什麼要來?只為了想見他一面,證明了自己依然愛他,而他依然不在乎她。這算什麼?她想要歇斯底里的大笑出聲……算是嘲弄自己的愚笨。但她什麼也沒做,只是抬起手,一抹溼潤的眼角,深吸了口氣,轉身準備離去。
“這世上當然不是時常給人承認錯誤的機會,”律爵伸出手,拉住正要離開的毓慈,低下頭看著她低喃道:“你要回到我的身邊嗎?”
毓慈聞言,仔細的梭巡他的臉,發現律爵是認真的。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要求……
“你若回到我身邊,”律爵繼續說道:“我就去醫院看他。”
對整個情況感到荒謬,毓慈再也忍不住的諷刺大笑出聲。
律爵看著她,眼底閃著不容忽視的疑惑,他握住她的手,輕搖了搖她,“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止住了自己的笑聲,毓慈感到心中充斥的空洞,“我不可能回到你身邊,”她輕聲的給予拒絕,“我已經害怕,不敢再拿自己的一生冒險。不一定哪天你又一時興起,發現你不要一個跛子當你老婆,到那個時候,我可能會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人若笨一次,可以說是不小心。但若笨兩次,那真的叫作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她不著痕跡的抽回被律爵握住的手,“我一向很知足,但你知道嗎?認識了你之後,我好恨,好恨為什麼我有這麼一雙腳,我對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