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夕鈺去了厚重的斗篷將手於屋中暖爐出烤火,回頭看向清月道:
“可好些了?臉色還是如此慘白,可需請太醫過來瞧瞧?”
清月卻實被這孕吐折磨慘了,這廂已無任何心思做別的,只得抱著暖爐軟軟的躺歇在床榻上,聽盛夕鈺問話,便低聲應著:“切莫再折騰些事情出來,我如此躺著便已大好。”
盛夕鈺烤暖了手,然後走近她,在床榻上坐著,伸手握著她的手,道,“我知這是最痛苦的日子,你且熬過這數月,到春日裡便好了,到時候我便駕著馬車帶你與世子出去透透,可好?”
素言在一旁聽著便好笑,打趣道,“王爺,王妃這才月餘,就想著小世子出世了?看來王爺是真想當父親了。”
“若是郡主,豈不辜負了王爺的厚愛?”清月道。
“郡主又何妨?郡主自比世子更好,更貼爹孃的心。”盛夕鈺認真道。
盛夕鈺起身脫了外面的袍子,讓素言找了件月白色加棉的厚袍子穿上,清月撐起身子問,“晚間涼,山上風比山下雪風更大,還是別出去了,明日裡再去折。”
盛夕鈺搖頭,道,“月兒不知,這晚間的梅啊,才好呢,我若明日再去,指不定被些個奴才把好的折去了,我還是這廂去折回來才放心。你好生歇著,過會兒與你瞧山間的紅梅。”
素言道,“爺都是要當父王的人了,這偶爾的孩子性卻還有。”
“一同去?”盛夕鈺披好大衣問素言,素言輕嘆,點點頭,道,“奴婢是不願去的,可奴婢想著爺需要個掌燈的奴才,奴婢這是沒了推脫的理由。”
盛夕鈺轉而對清月笑道,“瞧瞧這丫頭,定是被你教得越發沒大沒小,連我都挖苦了。”
“王爺可別怪王妃,奴婢這性子啊,自是王爺教出來的。”素言又回話道。
二人出門之時將門掩好,外間院落的梅開得極好,素言本是與盛夕鈺說笑著,這一走出門便瞧見怒放的紅梅,當即驚呼,甩了盛夕鈺急急跑去。
“爺,好美啊——”
盛夕鈺直笑,讓素言退後,她需將樹枝上的厚雪搖下,才能折梅。素言提著燈站得遠遠的,怪不得王爺要換衣裳,若不穿得厚些,積雪打在身上即刻便浸溼了衣裳,大喊:
“爺,還是奴婢來吧,莫涼了身子!”
“去去,你靠後些個便是於我幫助了,爺這就折下來。”盛夕鈺踢向梅樹上,枝上的積雪如秋日落葉般紛紛飄落,落了她一身,顧不得拂去身上的雪,腳點地飛身而上,折下繁華簇簇的那一枝,這落地之時卻被人納入懷中。
盛夕鈺詫異回頭,竟不知盛絕何時到的,再看身後,哪還有素言的蹤影?
“九叔……”
盛夕鈺仰頭輕喚,微頓之際即刻推開他往側邊移去。
盛絕帶著淡淡的笑意,伸手於她拂去身上的積雪,道,“天冷,若愛這梅,明日孤便讓人折來於你送去。”
“不用,一枝梅已夠,王,臣告退!”盛夕鈺一見他,思及昨夜裡那些混賬話便又惱又悔,羞憤得無處遁形。
她轉身便走,盛絕伸手握上她手腕,“鈺兒……”
盛夕鈺心中一震,轉手卻擺脫不了他,只道,“九叔,清月還等著我……”
“鈺兒忘了昨夜對孤說過的話麼?鈺兒承認……”
“九叔!”盛夕鈺回頭看他,聲色俱厲,那廂是她最不願提及之事,他這是無情的曝露她不可告人之事,叫她如何能接受?
“鈺兒犯渾,九叔豈非也糊塗了?”
轉身憤怒而去,然,僅兩步便沒了知覺,軟軟的癱倒在盛絕懷中。盛絕抱著她不忘撿起那一枝梅腳下輕點,上了牆幾起幾落沒了蹤影。
素言醒來之時不見盛夕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