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黨四處斂財,以十三歲的稚齡在校園中闖出名號,讓老師頭疼,學生害怕,順利的買到生平第一輛機車。
錢來得太方便了,因此她繼續吸收新血輪,不斷擴大勢力範圍,由校園到校外搶起人家的地盤,甚至也收起保護費,猶如一代新起的學生老大。
“那你父母呢?”他們不該放她一人獨處才是。
“移民嘍!在你拋棄我後第二年。”她故意措詞嚴厲地指控他“始亂終棄”。
他的表情變得不自在,顯得愧疚。“我沒有拋棄你,我是被迫離開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一輩子守在她身邊,當個沒出息的跟班。
“被迫?”鼻子一努,她有點懷疑的瞧瞧他一身名牌,還有舒適的座車。
“我去了瑞士。”他不想多談的輕描淡寫帶過。
沒人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只看見他今日的光鮮。
為了教育他成材,他被丟到四周無城鎮的山中修道院,跟著中國籍的老師父學拳腳功夫,學修身養性,學打禪入定,有如修行的苦行僧。
夏天氣候涼爽倒還好,樹多水清的環境一點也不覺得酷熱,練到汗流浹背時跳到溪流裡一衝,什麼煩悶全一筆勾銷。
但是到了冬天簡直是非人的折磨,一樣六點起床用冰水洗臉,沒有暖氣裝置的修道院儼如一座冰窖,他的手腳從沒暖和過,有幾回還凍傷了。
尤其是暴風雪來臨的早晨,他起床的第一件事是剷雪,由早鏟到晚不得中斷,就算白雪將他覆蓋成雪人,僵直的身子仍然緩慢的鏟動著。
三年中沒人去探視過他,彷彿被遺棄了,他咬緊牙關硬撐過那段難熬的歲月。
“瑞士是個好地方喔!你賺到了。”不知他情形的藍凱月興匆匆的道,一副十分嚮往的神情。
他不語,眼神微黯。
“對了,安華阿姨呢?我很想念她拿手的麻醬麵。”一想到口水就快流出來。
“你想不想我?”他不假思索的問。
看了他一眼,她非常慎重的將紙袋摺好。“對於一個連再見都沒說的人……”表情一變,她不屑的連哼兩聲。“鬼才會想你,我第二個月就把你忘了。”
“月兒……”話說得太直挺傷人的。
“嗯,你剛叫我什麼?”她不高興的沉下臉,兩指往他臉頰一掐。
不痛不癢像失去知覺的莫提亞握起她的手。“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酵,她心癢癢的避開他凝視的目光,太認真的專注實在不像她所認識的他,她還沒壞到摧殘自家人。
寂寞是她的影子難以分開,她不相信什麼山盟海誓,沒有人能承諾永遠,說不定先離開的會是她。
“我母親定居美國,下一次我帶你去見她。”母親向來喜歡她的活潑,不介意外人對她的兩極評價。
“拜託,美國很遠吶!你不怕墜機我還怕死無全屍呢!”惡有惡報專為她這種惡女所寫。
他不自覺地發出輕笑聲,握著她的手始終沒放開。
“還笑,我看你有被虐待狂,我以前沒欺負你過頭吧?”腦子出問題了。
“我喜歡你,月兒。”一次蠶食一口,說愛,她會逃得不見蹤影。
她的身上有著和他一樣的寂寞。
一愕,她嘀咕地把手抽出,重重的拍向他手背。“叫大姐,你的規矩哪去了!”
“月兒。”
“大、姐,跟我念一遍。”死腦筋的木頭,想和她唱反調不成?!
“月兒,藍色的月亮。”她獨特的顏色,慵雅而幽媚,柔軟似水。
頓起雞皮疙瘩,她連忙移移位置離他遠一點。“你吃錯什麼藥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詩情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