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也多吃了半碗,伯讓見了越發心痛,覺得可能是素日裡悶得,也沒人陪著說話。
宮裡主子就那幾個,不是吃齋唸佛就是很少出門,泰寧雖是同齡人,卻是個閒不住的。妙筠一個人整日在宮裡,沒個人陪著,孤單也是難免的,又趕上懷孕。偏偏自己搬去了承德殿守孝,每天有什麼不舒服也都是自己忍著。
伯讓越想,心裡越是歉疚,可他守孝的話說出了口,那就得做到,不然成什麼了?既然自己不能陪著,伯讓便決定找人進宮陪著妙筠。
徐靜含不行,她快要出嫁了,岑寒也不行,她性子咋咋呼呼的,和妙筠湊一起肯定要生事。
思來想去,伯讓去和太后商議這件事,太后立刻道:“要不叫左氏進宮陪著說說話?她生了兩個孩子,也會照顧人。”
而且太后也覺得左氏一氣生了兩個兒子,也是個有福氣的,伯讓立刻答應了,把這件事和東瑜說了。
東瑜名義上是伯讓的叔叔,可年紀卻比他大不了幾歲,因此兩個人私交很好,一聽伯讓這麼說,東瑜便立刻答應了,笑道:“她在家也沒什麼事,那就讓她進宮來陪著便是了。”
第二日左氏便進宮了,身後還跟著秦萱,左氏有些尷尬的解釋:“王妃說請萱表妹陪著娘娘說說話也是不錯的。”徐妙筠笑道:“多謝王妃美意了,人多,說話也熱鬧。”
左氏雖說陪著,卻也不是時常在一處,不過是上午進宮,下午回去,或者說下午進宮,第二日上午才回去,畢竟家裡還有兩個孩子,還有一攤子事要處理。
秦萱卻是在宮裡常住下來,被安排在鳳儀宮的偏殿居住,陪著徐妙筠一處說話,一處吃飯。
秦萱性子溫柔,出手大方,鳳儀宮上上下下都得過她的打賞,對她的印象都不錯,徐妙筠有人陪著說話,倒是比以前有精神不少。
而隨著一起改變的還有秦萱,她看著鳳儀宮裡的奢華,看著徐妙筠所享受的生活和待遇,心中湧起了深深的不滿,為什麼自己得不到這些東西?
論容貌,她秦萱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論才情,她也是詩詞歌賦念過來的,論性情,自己怎麼都比徐妙筠懂得體貼人,可為什麼自己得不到徐妙筠擁有的那些東西呢?
而最讓秦萱羨慕和嫉妒的,便是徐妙筠得到的寵愛,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九五之尊,卻對徐妙筠溫柔體貼,呵護寵愛,這讓她如何不羨慕,如何不想據為己有呢?
她覺得,徐妙筠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只要自己施展手段,那屬於徐妙筠的一切都會掌握在自己手裡。
可秦萱也明白,自己勢單力薄,一個是寄住王府的孤女,一個是懷了身孕的皇后,怎麼看都是天差地別,貿然出手只會讓人覺得厭惡,她同樣明白,日久生情和循序漸進的力量。
她第一次出手是在徐妙筠歇中覺的時候。打算借用鳳儀宮的小廚房做些小點心,管著廚房金環笑道:“秦萱想吃什麼吩咐奴婢便是,這正是奴婢份內的差事。”
秦萱笑道:“不是我想吃什麼,是娘娘說甜的吃膩了,想吃點鹹鹹的東西,正好我會做家鄉的點心火腿酥,想做一點等娘娘醒了後吃。”金環自然應了,在旁邊打下手。看著秦萱和麵做點心。
等點心出爐的時候,秦萱又分成了好幾份,請小祿子派人捧著送去宮裡各處都嚐嚐鮮,小祿子笑道:“秦姑娘可真是周到,一點東西都想著別人。”
秦萱微微一笑:“畢竟都是長輩呢。”又拿出預備給伯讓的那份笑道:“還勞煩公公叫人送去,不是什麼好東西,請皇上嚐嚐鮮。”
小祿子笑道:“姑娘不知道。皇上正守孝呢,整日只吃素,您這火腿酥只怕送出去也是吃不成。”
秦萱暗暗懊惱,倒把這件事忘了,忙笑道:“倒是我粗心把這個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