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讓蕭氏趕在她前面懷上子嗣,蕭氏有孕後,我也和她說了,若是生下兒子,雖是長子,卻也是庶子,絲毫不會妨礙到她將來的嫡子位置,她卻不聽,處處跟蕭氏過不去,讓蕭氏給她立規矩,我但凡說一句,她便說我偏心,我也是無可奈何,時間長了,誰受得了啊。”
徐妙筠嘆了口氣:“她沒有兒子,自然是心急如焚的,見蕭氏有孕,心裡就是不痛快也是常事,這件事是我疏忽了,不過你父皇說的是,那個蕭氏也不是個省心的,整天嬌滴滴的,又一副可憐相,盼姐兒見了能不覺得礙眼麼?”
效賢不吭聲了,徐妙筠道:“那個蕭氏你且別理會,送過來我幫你教著,你喜歡是一回事,可如今最要緊的是嫡子,還有你和盼姐兒的關係,莫要叫有心人拿住了做把柄。”
效賢滿臉委屈,高高大大的身體伏在徐妙筠肩上:“母后,怎麼這個皇帝父皇做得如此輕鬆,我卻覺得這麼累呢。”
徐妙筠見他跟小時候一樣,受了委屈或者不開心了便趴在她懷裡尋求安慰,心下一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年你父皇也是很不容易的,在子嗣這上頭,若不是母后很快生下了你,這三宮六院也是難免的,如今你身邊只有兩個人,太少了些,等明年開春,便預備著選秀吧,多挑兩個好的,也免得你把那蕭氏當寶貝。”
效賢心下一暖,這件事母后到底要出手的,不會讓他左右為難,畢竟陳氏是陳家的女兒,唐家的外孫女,她母親還是母后的閨中密友,如若母后出面,是再合適不過的,遂越發的要跟個孩子似的撒嬌:“母后幫我揉揉額頭,我頭疼的很。”說著把頭枕在了徐妙筠膝上。
徐妙筠笑呵呵的,輕輕的一邊幫他揉著額角,一邊道:“你婉表姐剛生下次子,過兩日要辦滿月酒,你別忘了叫人去送禮,還有寶姐兒,新婚才三個月,她那個夫君我瞧著文文弱弱的,又不怎麼愛說話,你要格外看顧些,也不要許給他多高的官位,最好是穩妥的,不至於出錯,也叫人放心,還有致遠和瑩瑩的婚事,耽擱了這兩年,也該辦了,兩個都是你表弟表妹,你要給個體面。”
效賢一一應了,不多時,竟然就這麼睡著了,徐妙筠看他眼底烏青,便知道這兩日著實煎熬了,心裡是萬分心疼,叫人進來悄悄把他挪到了炕上躺著,又親自坐在一旁替他打扇。
做母親的看兒子,是怎麼看也看不夠,伯讓進來一瞧,心裡就有些吃味兒,可他面上對著兒子疾言厲色,心裡又何嘗不心疼,到底沒說什麼,反而把扇子接了過來,繼續給效賢打扇。
效賢說是睡著了,其實也是裝睡,享受著父親母親對他一如既往的關懷,聽著他們壓低了聲音說話,心中溫情一片,面對蕭氏的梨花帶雨和陳氏的強詞奪理所產生的疲憊一掃而空,竟真的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日,效賢也沒有緊趕慢趕的去早朝,反而悠哉悠哉的吃了早飯,和徐妙筠說了幾句閒話,這才被伯讓趕了回去,當天下午,蕭氏便被送到了奉頤園。
徐妙筠看著跪在面前楚楚可憐的蕭氏,也理解效賢為何會心軟護著她了,遂淡淡道:“你剛剛小產,身子不好,我叫劉嬤嬤去服侍你,先把身子調養好了是正經,旁的事情都不要想了,我自會替你做主。”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心(二)
誰都知道新帝至孝,蕭氏對著徐妙筠,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只低頭稱是。
那位劉嬤嬤,說是派去服侍她,可到底是太后身邊的人,她哪敢使喚,說不得是供著還差不多。
蕭氏倒也乖覺,知道自己被送來奉頤園,多半是要吃點苦頭的,遂做小伏低,每日來給徐妙筠請安,即便徐妙筠不見她,也要在頤和居前站上半個時辰,又上上下下的花銀子打點,誰不說一句蕭妃娘娘溫柔賢惠會做人。
伯讓知道後對徐妙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