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我就叫它‘狗雜種’。”
“行,你能讓它聽話就行。”黃曆笑著從包裡拿出一個笛子,嶄新嶄新,上面的桐油反著光,“送給你的。”
小周在衣服上蹭了蹭手,珍而重之地接過來,輕輕撫摩著,有些奇怪地問道:“黃叔,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黃曆嘿嘿一笑,和小週一起在山裡的時候,小周特別願意和一個游擊隊員相處,就因為這個隊員拿著根笛子,沒事的時候吹上一曲。臨來的時候,黃曆想起了這件事,便順道給他買了來。
“小桃。”李倩心將小桃拉到身邊,用筷子挾了塊ròu,疼愛地塞進她的嘴裡,“姐姐要進城一趟,辦完事就回來接你,好不好?”
小桃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黃曆,撇了撇嘴說道:“你要跟這個大哥哥走嗎?現在世道壞人多,姐姐可要多留心。”
“小丫頭,你怕我把她賣了呀?”黃曆好笑地去摸小桃的光腦袋,笑道:“等你長好了頭髮,我把你也賣了吧!”
小桃扭頭一躲,偎在李倩心身旁,戒備地瞅著黃曆。
“唉,都是鬼子鬧的。”週二搖著頭,“這麼大的丫頭也不敢露面,nv孩子也得剃了頭裝成小子。還有村上的狗腿子——”週二停頓了一下,望著黃曆說道:“你有能耐,帶著大妹子進城就別回來了,要是再住下去,我估摸著要出事。”
出什麼事兒?聽這話好象跟狗腿子有關,黃曆想張嘴問,又把話嚥了下去,還是在路上問李倩心吧!
小周愛不釋手地擺nòng著笛子,突然抬頭衝著小桃說道:“不對呀,你怎麼叫大哥哥,應該叫黃叔才對呀!”
小桃狡黠地一笑,說道:“我還沒不樂意呢,你倒先提起來了。你說,大叔管我姐姐叫妹子,你管我姐姐叫大姨,我是我姐姐的妹妹子,你早就要管我叫小姨。我怕你臉上掛不住,就裝糊塗,哎,你今天倒假jīng明瞭,來,叫小姨。”
小周被這一連串的姐姐,妹妹,大姨,小姨給nòng蒙了,瞪著眼睛仔細琢磨。
“好了,別論那些了。”黃曆挪了個地方,拉著小周坐下,揶揄道:“這小丫頭鬼的,你這傻小子被人家給繞進去了,快別想了,坐下吃飯,特意給你留的豬耳朵呢!”
………………
吃過飯,黃曆和李倩心歇息了一會兒,便收拾了東西,趕緊回城裡。為了避開路上的鬼子崗哨和盤查,他們沒走大路,而是走了一條很荒僻的小路。
離開村子不到三里地,黃曆和李倩心便來到了一個大葦坑。葦坑邊上淺,中間深,是個鍋底形的,水面足有方圓一里多地。因為是一潭死水,所以坑裡的水黑乎乎的,讓人看著眼暈。
誰也摸不清坑裡的水到底有多深,每年夏天總有些十幾歲的半大小子在坑邊玩水,常有小孩因為一時玩得高興,不小心蹓到深處送了小命。也有大點的孩子,能用“狗刨”式撲騰個兩三丈遠,便自恃有水結果游到裡邊被水草纏住手腳,鬧個罈子浮水——滿了算。還有周圍住的一些窮苦人,由於各種原因無法在這個世上活下去,便一頭扎進葦坑裡,難受一時,圖個一了百了。
這個大坑裡,淹死過不少人,附近的人們便都說這坑裡有水鬼,年年要“拉替身”,以便自己轉世為人。每到熱天,大人就以這個說道,嚇唬孩子別到這裡來玩水。黃曆並不瞭解這些,但李倩心卻聽了不少類似的傳聞,所以越走心越慌,緊緊跟著黃曆。
“對了——”黃曆放慢了腳步,疑惑地問道:“吃飯的時候,周大叔說起什麼狗腿子,是怎麼回事?”
“啊——”李倩心愣了一下,隨後用氣惱的聲調說道:“還不是那個什麼維持會的會長,不安好心……”
黃世安是本村唯一的富戶,除了土地,在村裡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