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危險的感情淤渦裡去轉,你會毀滅的!”“我不會毀滅,只要你幫我,我就不會毀滅!”
“我不能幫你!一點點都不能幫你!”
“我懂了!”雨杭悲憤的說:“你我的父子之情,實在沒辦法和那七道牌坊相比!你重視那些石頭,更勝於我和夢寒!你們曾家都是這樣的,什麼都可以割捨,什麼都可以放棄,就為了那七道牌坊!以前,我聽說有的宗教用活人的血來祭祀,我不相信,但是,這些牌坊,就是用活人的血來祭祀的!”
“你不要說這些偏激的話!無論如何,忠孝節義是我們中國最基本的美德,我們不可以因一己的私慾,把它們全體抹殺!你是那麼聰明的人,為什麼如此執迷不悟?你必須振作起來,忘掉夢寒!你放心,我和你的父子之情,永不會斷!我也不會重視牌坊,更勝於重視你!就因為太重視你,才苦苦勸你離去!到杭州去另外找一個物件……”
“我不跟你說了!”雨杭生氣的說:“你從沒有戀愛過,你根本不瞭解愛情!你要我走,我就走!反正這是你的家,我無可奈何!但是,我告訴你,不管我走到那裡,我不會放棄夢寒!”他掉轉身子,大踏步的走開了,剩下牧白,滿心痛楚的站在那兒發呆。幾天後,雨杭好不容易,看到夢寒帶著慈媽和書晴,從花園中走過。他四顧無人,就再也顧不得忌諱,衝了過去,他匆匆的對慈媽說了一句:“慈媽,掩護我們!”就一把拉住夢寒的胳臂,把她拖到了假山後面去。
慈媽大吃一驚,嚇壞了。趕快拉著書晴,坐在假山外面的出口處講故事。一會兒講虎姑婆,一會兒講狼來了,心慌意亂之餘,講得亂七八糟。幸好書晴年紀小,完全不解世事,照樣聽得津津有味。在假山後面,雨杭把握著僅有的機會,和有限的時間,急促的說:“你聽著,夢寒!我再過三天,就要上船,可能要兩三個月才能回來!”夢寒點點頭,難掩滿臉的關懷之情。
“你的身體怎樣?為什麼不多休息幾天呢?”
“別管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好得很,自從你來過以後,我就好像被打了強心針,現在是刀槍不入,水火不攻了!你放心!你聽好,我已經下了決心,我要去做一番安排,你好好的在這兒等我,我回來以後,就帶著你遠走高飛!”
夢寒瞠目結舌。“你什麼?你說什麼?什麼遠走高飛?”
“夢寒,在這個家庭裡,你我只有兩條路,一條是被禮教處死,一條是被相思處死,總之都是死路一條!我們這麼年輕,我們必須闖出第三條路來!所以,我這次要去杭州,要去上海,為我們的未來找尋幫助,我現在已經有了腹案了,我要帶著你和書晴,遠涉重洋到英國去,到一個完全不同的國度,那兒沒有牌坊的壓迫,沒有禮教的撻伐,也沒有憤怒跟唾棄來傷害我們!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建立一個全新的家!”
夢寒深深的抽了一口氣,急遽的搖起頭來:
“不行不行!你快打消這樣的念頭,我不能跟你走!”
“你一定要跟我走!”雨杭堅決而熱烈的說:“我們都已經試過了,你那套‘默默的愛’是行不通的,我也不要這樣‘默默的’愛你,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我愛你!我無法忍受相愛是犯罪,是見不得人的這種事實!所以,讓我們站到陽光底下去,坦坦蕩蕩的愛吧!”
“不行不行!”夢寒依舊慌亂的搖著頭:“我沒時間站在這兒聽你的天方夜譚了!我要走了!給人撞見,我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夢寒,”他正色的,真摯的,幾乎是命令的說:“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我也終於明白,沒有你,我是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我的生命和你的生命,已經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請你相信我,不要驚慌,也不要猶疑,等我回來帶你走!”“你不要計畫也不要白費心機了!”她急急的說:“不論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