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夢寒立刻就愛上了這個女孩。
第五杯茶奉給了江雨杭。在一大家子姓“曾”的人當中,出來一個姓“江”的,確實有些奇怪。夢寒對雨杭的感覺,是非常奇異而強烈的。昨天那陣怪異的風,在夢寒的腦海中,曾經一再地吹起。至於他對卓家的態度,撲過來救火的勇猛,處理事情的明快……和他那對深邃的眼睛,都使她記憶深刻。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夢寒,”牧白似乎看出了夢寒眼底的迷惑,解釋著說:“雨杭是我的義子,其實和親兒子也沒什麼分別,曾家有好多的事業,現在都是雨杭在管理,曾家那條泰豐號貨船,也是他在經營。他是我的左右手,也是靖南的好兄弟,以後你們就直呼名字吧!不必和他拘禮!”
夢寒看著雨杭,接觸到的,又是那對深邃的眸子。他有一對會說話的眼睛,她模糊地想著,不知怎的,竟不敢和他的眼光相遇。她很快地對他掃過一眼,看到他唇邊掠過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笑得有一點兒蒼涼。他看起來比靖南大很多,五官的輪廓都很深,是張有個性的臉。他身上有種遺世獨立的飄逸,以及某種難以描敘的滄桑感,使他在整個曾家,顯得非常特殊。就像在一套細瓷茶杯中,雜進了一件陶器似的。奉茶的儀式結束後,大家圍坐在大廳裡,照例要話話家常,增加彼此的認識。早有丫頭們重新沏上了幾壺好茶,又奉上了精緻的點心。靖南還沒坐定,就不耐煩地撥出一大口氣,對奶奶說:“奶奶!卓家的事讓我太沒面子了!好好一個婚禮,給他們鬧成那樣,我實在氣不過,雨杭根本沒把事情解決,說不定他們還會來鬧,依我看,不如去告訴警察廳,讓石廳長把他們全家都抓起來……”“哥!等會兒再說嘛!”靖萱看了夢寒一眼。
“算了!已經鬧到火燒花轎的地步,還要瞞夢寒嗎?”奶奶一針見血地說,語氣裡充滿了氣惱。看著夢寒,她嘆了口氣,坦率地說:“昨兒個在牌坊下面,讓你受到驚嚇,又受到委屈,都是咱們曾家事情沒辦好。你可別擱在心裡犯彆扭。”
夢寒點了點頭,沒敢說話。
“這件事說穿了,就是樹大招風!”奶奶繼續說:“秋桐在咱們家裡待了五年,一直跟著靖南,咱們做長輩的也疏忽了,這丫頭居然就有了非份之想,可是,咱們這種家庭,怎麼會容納秋桐呢?誰知她一個想不開就尋了自盡,卓家逮著這個機會,就鬧了個沒了沒休。我想,就是要錢。”老夫人認為對夢寒解釋到這個程度,已經夠了,轉頭去看雨杭。“雨杭,你到底給了多少?為什麼他們家還不滿意?你怎麼允許他們鬧成這樣?”“奶奶,”雨杭皺了皺眉頭,有些懊惱的說:“這事是我辦得不好,可是,那卓家的人,個個都很硬氣,他們始終沒收一個錢,隨我說破了嘴,他們就是不要錢,我也沒料到他們會大鬧婚禮!”“不要錢?”老夫人一怔:“不要錢,那他們要什麼?”
“他們……”雨杭有些礙口,看了牧白一眼。
“說吧!”奶奶的龍頭拐,在地上“咚”的跺了一下。
“他們說,”牧白接了口:“希望秋桐的牌位,能進咱們家的祠堂,算是靖南正式的小星。”
奶奶眼睛一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什麼話?”她勃然大怒地問。
“您先彆氣,”文秀急忙說:“咱們自然是沒有答應,所以事情才會僵在那兒,本以為忙完了婚事,再來處理也不遲,誰知道會弄成這樣……”“這件事怎麼能等呢?你們就是做事不牢!”奶奶氣呼呼地說:“牌位進祠堂明明就是在刁難咱們,是敲詐的手段!他們要秋桐的牌位進曾家祠堂幹什麼?能吃能穿嗎?你們用用腦筋就想明白了!”“我看他們並不是敲詐,”雨杭搖了搖頭:“那卓家一家子的人,脾氣都很彆扭,他們咬定秋桐不進曾家,會死不瞑目。認為事到如今,已無法挽回秋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