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子良當即把勃勒罕等人大罵一段,程千里在也旁看過去,擺手道:“算了算了,你跟一些下人置什麼氣?本將這次來主要是傳達來矅大人的軍令,今大食人在我西部邊境活動猖獗,屢犯我疆界,七月初八更是攻下了恆邏斯,殺死城內石國駐軍和居民四千人!特命西林守捉趙子良為行軍總管,節度副使程千里為監軍,共領西林守捉三千人,匯同碎葉都督府兵馬三千人前往攻打佔據恆邏斯的大食人,從接令即日起三日內拔營啟程!北庭都護、行營節度使來矅!趙將軍,接令吧!”
趙子良聽完程千里唸了官文之後,一陣愕然,皺眉問道:“程將軍,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程千里臉色怒氣一現,怒道:“此等軍國大事,你認為本將軍會開這種玩笑嗎?還不接令!”
“等等,等等!程將軍,此事不搞清楚,只怕我趙子良無法接令!你要知道恆邏斯城如今在名義上是屬於石國城池,而石國是昭武諸國之一,是在安西都護府管轄範圍之內,我如今只是北庭都護府轄下的一個小小守捉使而已,你讓我領兵去幹安西都護府該乾的事情?我趙某人雖然算不上聰明,但是你別把我當傻子使喚,我可不想被夫蒙將軍上書彈劾!”
程千里氣得臉色發紫,但他卻發作不得,這事不說清楚,趙子良確實可以拒絕執行,這本來就是越權行為,如果到時候真追究起來,趙子良會吃不了兜著走。
趙子良不幹,程千里雖然是上官,但沒有足夠的理由,他依然不能強制讓趙子良執行命令,只能咬牙從懷裡掏出一份文書丟給趙子良說道:“這是安西副都護、四鎮節度使夫蒙將軍派八百里加急送給來矅大人的授權文書,除此之外,還有一份公函書信,夫蒙將軍在龜茲鎮,與恆邏斯城的距離要比從西林守捉到恆邏斯城的距離遠得多,如果由安西出兵,則不但要翻山越嶺過河,還要長途跋涉,距離兩千多里,路途實在太過遙遠,而且他恰巧又聽說你到了西林守捉任職,因此向來矅大人去信請北庭都護府出兵攻打恆邏斯城內的大食人,另外他還向來矅大人推薦由你領兵!哼,你倒是好運氣,剛來就接到了這麼好的差事!”
趙子良見他這麼說,心中惱怒,把官文遞還給程千里:“這種運氣我趙某寧願不要,程將軍想要的話,給你好了,由你領兵去攻打恆邏斯城的大食人吧!”
“你”程千里氣不過,怒道:“軍令都已經下達,豈能擅自更改?”
趙子良道:“程將軍,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守捉使,卻讓你這個節度副使給我做監軍,我還真消受不起啊,不如你做主帥,我做監軍好了!你看呢?”
程千里這次過來擺明了是來撈功勞的,否則怎麼有讓節度使副使做監軍,卻讓一個小小守捉使當任主帥的道理?來矅就算中風了,只怕也不會下達這樣的軍令,肯定是程千里自己私自增加的這一條,一方面畢竟趙子良這個主將的官職太低了,有程千里這個節度副使做監軍就不怕被人笑話,關鍵時刻他可以取代趙子良成為主將,另一方面他是奔著撈功勞的目的來的,他的官職要比趙子良大得多,如果打勝了,他所得功勞要比趙子良這個戰役實際指揮官要多得多。趙子良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
程千里瞪著趙子良的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趙子良,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接令領兵出征?你就算不買夫蒙將軍這個面子,難道你趕違抗軍令不成?”
趙子良淡然道:“趙某可沒有違抗軍令,我只是質疑這份軍令是否真是來矅大人的本意,因為它太荒唐了!如果程將軍不介意的話,就在這裡等三天,趙某親自前往庭州向來矅大人詢問此事,以我的烏力馬的腳力,日行千里不在話下,一去一來也只要兩天時間!”
程千里氣急敗壞道:“軍令怎麼會有假?上面蓋有北庭都護府、行營節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