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為何如此對我!”
他瘋狂地廝打周圍的一切,修為暴漲,怕是長安城內也能感覺到了,可他一點不在乎即將引來的後果,發洩過後就是蹲在了地上:“熊無纓是師父的孩子,親生兒子,所以他能成家,所以他能離開佛門。哈哈師父啊,怕是您老沒想到佛門會是這個樣子,他們根本沒把你的約定放在心上!”
他想起那個糾結的夜晚,他想破戒,他想喝酒,但還沒想著成為如今的惡蜈。可就是那一夜佛門派人抓走了熊無纓的一家,他前去阻攔,換回的卻是不屑的冷哼。
“呵~~~螻蟻。”
“只是一指禪師約定中的,拿來繼承一指廟的渣滓罷了。一指禪師也是湊合,隨便撿個垃圾就能繼承一指廟麼,一指廟可是。。。。。。”
“慎言。”
之後他什麼也聽不到了,他陷入了昏迷。他打聽到熊無纓被佛門脅迫,打聽到一指禪師原來是佛門曾經的頂尖強者,也打聽到了自己的生父——一個醉倒街頭的賭徒。那個賭徒想把他扔掉的,一指禪師用了半錢銀子換回了他,他只值半錢銀子。
“嘿嘿。”他低聲冷笑:“就算我做了一指廟的主持,我也只值半錢銀子。你當隨便是誰就有資格讓佛門扣押人質嗎?熊無纓不過百年就成了陸地遊仙,我坑蒙拐騙,投靠蠻夷,一身罪孽猶如浩瀚星辰,如今卻也不過是個陸地遊仙中的墊底貨色罷了。天道不公,師父不公,佛門不公,世人待我如此不公,我又何須做個好人!”
一口牙齒轟然炸碎,他仰天吼出刺目的血泉:“阿古,滾出來!”
“你們,都給老子滾出來!”
草廬中響起一聲輕嘆,漫天的星辰彷彿暗淡了一下,無數的身影出現高空。阿古站在最前方,身後是白昂之和喵帝等人,而在更高的天空中冷眼向下觀望的,卻是幾乎整個大唐的強者。
惡蜈指著阿古咆哮:“天道不公!”
又指著草廬笑:“你枉為不聽老人,竟然出賣我!”
“我沒想過出賣你。”草廬傳出淡淡的聲音:“只是沒想到妞妞竟然會去找他,這個小傢伙啊。。。。。。”聲音似有悲苦:“一個東瀛女恢復了記憶,她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想要她的性命麼?我沒看到她,阿古啊,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不等阿古回答,整個草廬炸成碎片,鄭思行飛上高空,蒼老的臉驀然紅潤起來,鬍鬚脫落面板光滑,他變成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年,悵然嘆道:“不聽老人傳承1600年,如今竟要葬於我手。呵呵,到底是我接受不聽老人的傳承時日尚短、心志未堅。阿古,今天就算是螳臂當車,我鄭思行也要與你做個了斷!”
歐陽休驚聲叫道:“你不是不聽老人,你只有27歲的骨齡!”
“是啊,我是鄭思行,我只有27歲。”鄭思行的面板迸出血口,“不聽老人疏於修煉,怎麼可能活上1600年?我已經是第3代的不聽老人了,連傳承下來的修為都沒吸納完畢,但那又如何?”他指著阿古怒道:“妞妞為你拼掉了性命,你卻由著她去死了,既然如此,我鄭思行就與天下為敵一次又何妨,就算不能滅殺於你,也要打醒你這顆愚蠢的頭顱!”
阿古挑了下眉毛:“你不是不聽、不看、不聞、不見嗎?”
“老子心志未堅,你管我?”鄭思行合身撲了上來。
修為差不多有360年的樣子,歐陽休連忙停下動彈的身子——別說阿古身後的喵帝他們了,就算阿古一動不動這傢伙也傷不了阿古分毫啊,他可不想以大欺小。
漫天星辰灑落豪光,似乎都匯聚在鄭思行一雙雪白的手掌上,雖然只有360年的修為卻好像匯聚了將近800年威力的樣子。歐陽休嚇得再次上前,可一股洪荒偉力冥冥中羈絆了他的腳步,讓他一個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