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大人,我欺騙了您,還望您恕罪。”接著她認真的將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沒有去想事後的結果會如何,也沒有去考慮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個房間,只是一字一句,每一個細節都說得很清楚。阿薩大人也聽得認真,偶爾皺眉,聽她將所有的故事講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這段時間可謂是極其漫長的。得出最後一個結論:“我並不是您的女兒,只是一縷來自遠方的靈魂,霸佔了您女兒的身體。我也無法跟您解釋這一切的起因和原理,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很抱歉為大家帶來這麼多的麻煩,若是阿薩大人要怪罪的話,傾珂絕無二話。”
就當是為了還面具人的一個人情,就當是拿她的性命去抵大嗓門的性命,如實相告所有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她說完所有的一切,頓時陷入了沉默,如釋重負的吸了一口氣,依舊跪著,目光卻定定的望向上座的人,中年男子的臉上竟見不到任何的惱怒之色,只是一派的平靜。
“有時候,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未必是真的。”
這是阿薩大人聽說她的敘述,說的第一句話。她不懂其中深意。
“你說的一切我都知道。”
傾珂忍不住打斷:“既然如此,那您還……”還把我當做自己的女兒,還讓面具人把她接回來。阿薩大人溫和的笑看著她:“因為,你就是我的女兒,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好了,回去吧,在我給你最終的答案前不要試圖離開這裡……”
說完,阿薩大人起身走出了側廳,留傾珂一人恍然。
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冰涼的地板讓她清醒了幾分,坐了許久終於爬起來,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阿薩大人沒有怪罪她,可也不讓她離開。
難道,他真的將自己當做了女兒,要讓傾珂來代替他女兒完成未完成的使命?不行,堅決不行。想到這一點,她有一些慌張,目光四下掃視,想去與阿薩大人求情,讓他放自己離開。
阿薩大人沒有再見到,他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很難尋得到蹤跡。
傾珂目光落在一張銀色面具上,面具人單手扶著走廊的柱子站定,正盯著她看。昕然不見了蹤影,傾珂匆匆的上前,臉色變幻莫測,她想道歉,想說話,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
最終化作一句:“我送你回去療傷。”
回到中間院子的路程並不遠,兩人卻走了很久,因為每走一步,面具人都會疼得直冒冷汗,連雙手都不自覺的握緊,一直隱忍。傾珂也不拆穿,儘量放慢步子,走幾步休息一會兒再走,中途遇到個僕從,差了人去請大夫。
將面具人送回房間,大夫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傾珂一步不敢停留,毫不猶如的轉身出了房間。她不敢看他面目全非的傷口,也不敢去看他那隱忍之下的寵溺目光。她開始感到如此害怕。一步步走到現在,全是自己的選擇,為何在看到結果的時候,竟是這樣一番景象。
無止境的恐懼蔓延,坐在庭院中的傾珂雙手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
開始想念一個人。那個高高在上,掌握著整個天琴權勢的人。“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天真。”
月色如綢緞一般鋪了下來,將整個地面照得瑩潤。
天琴皇帝出行,途徑的各個州府做了十足的準備為其接風,其實也就是變著法兒的鋪張浪費。這是到達汝南前的最後一站,他們本就打著視察民風,順帶探親的旗幟,一路上行程放的很慢。
這座府郡之內燈火通明,絲竹嫋嫋,好一個太平盛世的場景。
君滄墨著了身玄色的袍子坐在主位之上,身子斜靠著椅子一側的扶手,單手端著精緻雕花瓷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整個動作瀟灑風流至極。
漆黑的發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