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一次自己卻一點不知情呢?陶湛百思不得其解。。。。。。。
初夏時節的陽光更多是溫暖而不是炎熱,對於風燭殘年的陶烈,格外喜歡這樣的陽光,他不喜歡陰冷的房間,會讓他聯想到同樣陰冷的墓室,這種溫暖的陽光使他感到生機和生命力,每天大部分時間,他都會呆在後花園,靜靜品味生命中最後的陽光。
陶湛走到陽亭前,不由放慢了腳步,她看見了拄著柺杖的祖父正獨自一人坐在有靠背的竹榻上,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稀疏的白髮生,使他臉上的皺紋格外清晰,儼如一輪輪歲月的痕跡。
不知為什麼,陶湛對祖父有一種很深的依賴,他對人世間的深刻洞察讓陶湛感到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撐著她,給她信心,總是在她最憂慮、最痛苦之時,她便想到了祖父。
陶湛在祖父面前輕輕跪下,握住他粗糙而蒼老的手,“祖父,孫女來看望你了。”她小聲地呼喚著。
陶烈慢慢睜開眼,臉上露出了孩童般純淨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慈愛地笑道:“是不是和夫君吵架,賭氣回娘了?”
“沒有,我就是來看看祖父!”
“來看看我,我很喜歡啊!”
陶烈掙扎著要坐起身,陶湛連忙扶起他,陶烈又看了看她,關切地問道:“孩子怎麼樣了,怎麼不帶來讓我看看?”
“今天沒有來得及,下次孫女一定把他帶來。”
陶烈點了點頭,他疼愛地看一眼孫女,目光裡充滿睿智,他又緩緩道:“趁我現在頭腦還清醒,你就說吧!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心裡明白,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幾十年的官宦和商人生涯使他洞察人世,孫女的心思瞞不過他。
陶湛也知道瞞不過祖父,她咬了一下嘴唇道:“祖父,江東可能要和荊州和親了。”
“哦?這是好事啊!”陶烈微微笑道:“兩家結秦晉之好,可以止干戈,爭鬥了幾十年,終於可以平息了。”
“可是可是江東公主要進州牧府門,那孫女怎麼辦?”陶湛終於忍不住說出來心中的擔憂。
陶烈笑了起來,笑得像個做了惡作劇的孩子,“怎麼,劉璟把你趕出家門了?”
陶湛的聲音越來越低道:“這個當然沒有,只是我很擔心。”
陶烈攤開手掌,“孩子,把手給我。”
陶湛慢慢將手放在祖父手裡,不解地望著祖父,陶烈輕輕拍了拍她手背笑道:“當初我並不願意你嫁給他,還記得吧!”
陶湛點點頭,“孫女記得,現在孫女終於理解祖父當時的苦心了。”
“你其實並不理解,如果我覺得門第是你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障礙,我當初就堅決不會答應,但後來我想通了。”
陶湛用一種祈求的語氣,低低聲說道:“求祖父教教孫女,我該怎麼做,江東公主給我的壓力很大。”
陶烈慈愛地笑道:“你不要擔心,劉璟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光武帝那樣的雄主,是胸懷天下之人,他很清楚商人對發展國力的重要,也不會為所謂的門第困擾,你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並不在於你的孃家是什麼人,而在於你的心,在於你本人的努力。”
陶湛聽得似懂非懂,她有些茫然地望著祖父,陶烈似乎明白她的困惑,又淡淡道:“婚姻對他來說,一方面在於家庭,另一方面又是政治需要,所謂江東和荊州聯姻,就是一種政治需要,對於他這樣的雄主,絕不會止步於一個女人,很多時候,他都是為利益而娶,你攔不住他,那索性就放開,不要糾結什麼感情,什麼婚姻背叛,這樣只會讓你困於陷阱,最後把你自己埋葬。”
陶湛沉默了,良久她才嘆息道:“其實我並不自私,我知道他沒有親人,子嗣單薄,所以我讓他娶了小包娘為妾,現在小包娘也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