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眾化的春蘭秋菊聚在一處,一些主人家收藏的罕見貨色單獨擺放,時時刻刻不動聲色的炫耀著世家出身的女人的格調。
小虹平日就是侍弄這些花花莘草的,此刻就充當講解,講解時的小虹,小臉蹦的極緊,十分認真,很可愛。
一個揹著手閒逛的年輕人覺得挺好玩的,行走其間時遂指著一盆白黃相間的瘦菊,故意用濃重的湘話調趣道:“來來來,小姑娘,這是啥子花呦,這麼漂亮咧,俺以前都沒見識過。”
小虹低著頭,若不這樣,她鐵定要笑噴出來了,他並不知道年輕人,李義府沒在允許下也不敢洩露年輕人的身份,小姑娘抿著嘴憋著笑,吭吭哧哧的小聲說道:‘回公子的話,此花名為細腰。”
“細腰?”這下可真有點出乎年輕人的意料,十分鄭重的上前左盯盯右看看,半天才抬頭問,一臉不解:“咋起了這麼怪的一個名字?這哪像腰子哦,就是像也分明是個豬腰子嘛。”
小虹年紀不大,本就活潑,聞聽年輕人古古怪怪倍不地道的湖南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俏生生的小臉因為剛才憋得通紅,鼻子上那幾顆細細碎碎的小雀斑也生動起來,惹得年輕人也跟著大笑,引來路過男男一陣側目,大都給予意料中的鄙視,好沒素質的牲口。
“公子那個,小婢實在忍不住,這不是豬腰子,這是我家小姐出嫁前栽的瘦菊,是小姐親手到花房栽的哦,以無根之水澆灌,以雞鳴寺胭脂井邊上的赤松土栽培,花開時有三色,若是節氣好可開五色,小姐說江南秦淮一帶多山丘多溝壑,環環相連,取自春秋時楚王好細腰的典故。”
“哦呦,你家小姐真是無聊,一盆花而已,還起名字,像我兒子,現在還沒名字呢,該取狗娃還是狗剩,一直猶豫不決。”年輕吃吃驚,一臉不以為然,大有再現昔年名動長安的紈絝本色。
旁邊一個同樣賞花小姐實在看不下去了,朱唇豔紅嬌俏俏的回過頭來,一本正色的對著在她眼裡籮筐大字也識不到的一個的年輕人,說道:”我看你兒子叫狗蛋倒挺合適。”
這話出自她之口,味道就不對了。小虹有點擔心,因為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位小姐故意找茬,眼前的這位公子那機靈勁,自己傻他都不傻。
年輕驚失色的叫道:“啥,你再說一遍,你兒子叫狗蛋。”
年輕人太壞了,“你兒子叫狗蛋”六個字叫的震天響,跟驚雷一般從李府上空滾滾而過,一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睜大眼,等著看好戲。
年輕人自然是李治了,除了李大少爺,其他人是不會這麼無聊的。
遠處注意到狀況的李清河一聽聲音,面色便古怪起來,所幸對於這位回鄉省親的皇妃,甭說沒看見了,看見異樣也只在心裡瞎琢磨,李清河暗歎,這妖孽又要蹦達了。
那位被李治口頭上“玷汙”的小姐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你沒聽懂嗎,我說的是你兒子。”
“原來是我兒子啊。”李治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恰似雷霆,聲震天地人三界。
“哦……原來如此。”
李府中也不乏一些被自家老頭子硬拖來拉關係混臉熟的紈絝,聞言自覺的的配合,起鬨的時機用語都把握的十分到位,簡短,意味深長,效果明顯,人群中估摸著是這漂亮小姐父親的中年人面色持續發黑中。
這種心有靈犀,是隻存在於把生活當娛樂的紈絝中的,一時間,李治已經完全找到了昔年縱橫大長安的風騷感覺。
蒙家小姐今年才十五歲,出身武家,金陵地頭黑勢力團體老大是她家牢頭,青春好動,自小暴力,聞言就準備開打。
李治退後一步,笑眯眯的指著腳下道:“小妹妹,這裡是金陵刺史府哦,打人是要負責的哦,等出了刺史府,就不要負責了,到時候,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