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寫一個大大的“佛”描一個栩栩如生的法西斯“萬”字佛印,雞鳴寺的牆很乾淨,乾淨的連牆角都沒有一絲汙垢,心是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做到了極致。和它的名字一樣,大俗大雅。
好的風景是不需要導遊在旁邊羅哩羅嗦的,李治有那個博識沒那個心思,他們這行人不是唯一的一行人,但一定是最後的一波香客了,在接引僧的引領下,最初來到的便是頂頂有名的觀音殿,雞鳴寺的觀音殿內供奉的觀音像面北而坐,殿門的楹聯寫道:“問菩薩為何倒坐,嘆眾生不肯回頭”,。
李清河在楹聯前痴痴的凝望,好似想起甚麼,但更多的是感慨,誠心的低低念聲了句佛遏。
“我佛慈悲。”
“嘆眾生不肯回頭,菩薩倒坐,是無能還是作秀?觀世音終究比不上地藏王的,一個慈悲為懷大行天下,樂此不疲:一個卻接坐惡鬼地獄,萬世輪迴:孰優孰劣,一眼見分曉,所以地藏王在說出那句,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時已然是佛了,而行走天下口口聲聲大慈大悲的菩薩,卻只能淪落為尋常百姓家無奈時乞求不果的送子觀音。”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不高不低的緩緩響起在李清河耳邊,李清河低著頭,默默不語。
她這些時日早已領教了這位少年天子的種種離經叛道的〖言〗論,很多時候在李清河看來,極端的讓她恨不得咬牙切齒之餘又拍案叫絕,例如李清河就很欣賞李治那句“人人生來都是平等的,不平等是他們的父親,乞丐和皇帝天壤之別,不假,假的是空口斷定乞丐和皇帝永遠不會重疊到一起的貴賤白牙之論。”如果李清河能知道一個叫朱元璋的放牛娃,就更能體會到李治這句話的淵源性了。
不過也有諸如今日今時那令人惱火純屬叛逆的怪論,明明觀世音大慈大悲,這一番話對比下來,倒成了大奸大惡虛偽陰險之徒,她知道自己很難說服對方,細細想來,也無有這個必要,這人的想法和我有甚干係,白勞了心思。
憑欄眺,雞鳴一聲有迴響,雞鳴寺東有一古井,為古胭脂井,開皇九年,楊廣、衛王楊爽統兵南下滅陳,攻入臺城之時,《玉樹後庭huā》被隋爆了的陳後主與其妃張麗華、孔貴嬪藏入胭脂井,後被隋兵發現而成為俘虜,故胭脂井又名辱井。
李治想去胭脂井,武順玩笑著說那可會傷了氣運的,見之不詳。李治自是知道武大姐的好意,可只笑笑,出奇的沒反駁,但也沒聽了告誡,依然故我的讓沙彌帶自己去了那胭脂井。
胭脂井俗雲“石井欄石脈”,胭脂沾滿井石欄,以帛拭之不去,作胭脂色,故有胭脂井的大名,不出意料,胭脂井讓李治失望了,拋開那段悲涼的傳奇,眼前不過一口普普通通到平庸簡直稱得上俗不可耐的水井,正如拋去了霸王別姬美人計衝冠一怒,項羽呂布吳三桂也只是值得一提的莽夫猛寇而已。
在寺裡李治並沒有見到讓人以為天人的世外高人的老和尚,正當他以為自己又要波瀾不驚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時,一個突兀的身形不起眼的引起了李治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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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風起兮雲飛揚(下)
那是一個和尚,這本沒甚麼驚訝,在和尚廟多的便是和尚,可那和尚濃眉牛眼,一身腱子肉,公開放肆的摟著一個浪乳肥臀穿金戴銀恨不得把秦淮河一江的胭脂水粉都塗自己臉上的溧亮娘們。
那娘們一身純粹的肉感和外露到無以復加的誘,惑,透著一股不分長相不分高矮甚至不分性別的重口味,青樓楚館裡的熟客一看就能會心微笑,看出那一身不屑掩飾的風塵味,而諸如李清河這等水蓮huā的女子,你看不見她那一低頭的溫柔,可清潔自傲的性子作派,裡裡外外都是實實在在的,不出所料的扭過頭,懶得看上一眼。
那和尚能讓李治記得這麼清楚,除了那位兇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