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的大帝,去他孃的,懶得知道。
魚玄機渾身無力,只是一會就慢慢睡去,眼皮好似有千鈞重。臨睡前她自嘲的笑,學那些閨秀讀甚麼《烈女傳》啊,姐姐已經不做閨秀很多年了,看著就困。於是就過去了。思魚玄機來想去,最起碼現在,還是沒決心和他劃小清界限去過自己以前一直希冀的平凡百姓家普通女兒的生活。
李治進來的時候,魚玄機是真的已經沉沉睡去了,沒有一絲察覺,昔年養成的睡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缺點,徹底算是改過來了,終於可以大夢到自然醒了。
李治深呼吸一口,空氣裡有著女人淺淺的呼吸和女兒家淡淡的香氣,比起自己和歸海一刀這群“臭男人”,確實雅緻的多,李治也一直好奇,為啥,女人的閨房總有一股香氣咧。
房間的桌上有一個食盒,估摸著是李清河送來,李治悄悄開啟,端出一個大托盤,裡面放著一堆碗碟,還有一壺酒”還有一碗魚湯,擺好飯菜,就坐在桌子旁邊,然後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飲。
魚玄機的閨房不大不小,送來的的菜餚也還可,除了那碗不知道誰做的魚湯。
開啟酒壺,濃郁的香氣飄出來鑽進鼻子裡,酒不是很醇,淡淡的像米酒,很適合女兒家千杯不醉豪放裝虎”可清澄澄的透亮,喝下一口,有點甜。
秋風怒號的季節,華燈初上,燭光溫溫柔柔的投射在李治身上,照著他心裡暖暖的,在地上拉出一個長長的剪影形影相弔。在這個十分特別非常安靜的一刻,李治算是徹底品出了這個成語的那股蕭索味。
李治就那麼一直坐著,慢慢的喝酒”想著心事,金陵街上今天晚上應該特別淒涼吧,好一段日子也不會再有人來人往,再熱鬧非凡了,等過了一陣子,一切的恐懼傷痛隨著時間煙消雲散,整座城市又活躍起來”一切都可以預料到。
漆黑的天幕下,今夜太多的人輾轉難入眠,李治同樣如此,點著一豆殘燈,自飲不說話”鼻靜的坐在昏黃燭光裡,像是一尊雕塑,腦海裡迴盪著亂七八糟的無言唏噓,只有手臂來回的在酒壺和酒杯間動著,還能看出來這不是一塊木頭。
每玄機是在深夜裡醒來,頭像是被千百個錘子一同砸過一樣的暈”她睡眼朦朧中想要喝水,卻登時注意到黑暗中的那個影子,那個影子正在為油燈添油”看那嫻熟的姿勢,似乎幹了不少次”這似乎不應該是皇帝乾的,不過放在他身上,再奇怪的行為也正常了,和別人一樣正常反倒奇怪了。
其實當時的第一反應,魚玄機就是一把去摸小腿上的匕首,即便是在身體仍然虛弱的狀態下,她的本能還在。然而,很快的,她就反應了過來。愣愣的放下匕首,看著黑暗裡的男人,不解的說道:“李治?”
“恩,添油呢。”回答她的是一個淡淡的幾乎聽不見的鼻音,李治似乎喝了很多酒,房間裡酒氣很重。
“喝水嗎?”這話居然是李治同出口的。
魚玄機“哦”的一聲愣愣的點了點頭,卻頓時想起點頭他也看不到,剛想說話,一杯水已經遞到了自己的嘴邊。
“喝吧,沒房春藥的。”
魚玄機接過來,觸手是溫的,甚至還有點燙手。杯子很小,魚玄機卻用雙手捧著,喝了一口之後,舔了舔乾乾的唇皮,她的嗓子有點剛睡醒的沙啞,輕聲說道:“怎麼不點燈?”房間裡那麼安靜,甚至能聽到米酒滾過李治喉結間的咕嘟聲,很了很久,李治淡淡的聲音才緩緩響起:“黑著,挺好的。”
魚玄機認真的問:“李治,你是來報答救命之恩的?”
李治不可思議的摸了摸魚玄機的腦袋:“做夢吧你。”
“你這個人,太偏執太混蛋”,話音剛落,魚玄機佯怒的推開了李治的手,又自嘲的一笑,說道:“其實我跟你一樣偏執。認定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