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跪在蒲團上靜靜許願,喃喃低語。
“二哥,你一生處心積慮的謀劃,甚至不惜犧牲我這個妹妹,但到頭來終歸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你死後有知,不知會不會後悔。如今妹妹按照你們當初的計劃小有了他的孩子,可妹妹卻不再願走你們既定好的路了,你一生偏執於李氏篡隋的仇恨中不可自拔,不願回頭看看這仇恨是否為〖真〗實虛妄”落得個不明不白身首異處的結局”後人評說怕又是個中行說,給祖宗蒙羞。
但話說回來,甚叫快樂呢,直到今天妹妹才活得明白:你有你的功業,我有我的執著!也許你的快樂妹妹這輩子都不瞭解了,但執迷於愛,至死不悔,再得一份細水長流的平淡,無疑就是妹妹的幸福了,佛說:大地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只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妹妹願你在天之靈能夠放下過往一切,得享西天極樂,下輩子投個富貴人家,平平淡淡的執著快樂一生。”
竺寒萱虔誠雙手合十在佛前叩了三叩,正待起身,突然從如來佛身之後走出兩人,竺寒萋打眼一瞧,渾身不可自制的震動。
“嫦曦”大哥,你們………
來人正是僧侶打扮的楊毅塵、向寡婦和她懷裡含著手指嗚嗚大睡的女娃公孫嫦曦。人生不相見,世事兩茫茫,久別重逢的兩兄妹相見了,卻少了三分感動,多了七分遙遠又熟悉的怪異心靈觸動。
“小妹,好久不見了”楊毅塵帶著點沉默把手裡一個盒子遞過去,說道:“這個送你了。”
竺寒萱猛地回頭吩咐道:“梅竹、高公公,你們先退下吧”我要和這位大師說幾句話。”
那中年太監和梅竹對視一眼,竟走出奇的沒有絲毫反應”立馬退了下去,楊毅塵不為人注意疑惑的皺了皺眉。
等來人走遠了,竺寒萱上前緊張的道:“嫦曦還好忙。”
“身體棒著呢,沒病沒災的。”向寡婦把小嫦曦遞給一臉渴望的竺寒萱。
一把抱回嫦曦,竺寒萱習慣性的晃悠著,有點驚醒的小嫦曦又嗚嗚的睡著了”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寶貝竺寒萱突然感覺西面的晚霞竟是那般的溫暖,剛剛見到大哥那份恐慌也頃刻間消散。
梅竹和中年太監已經走遠了,只是在遠處眺望著幹大雄寶殿中的三人,楊毅塵也不嫌尷尬的收回了自己手裡的禮物,看著竺寒萱,眼神帶著點無奈和愧疚,“你倒是聰明。”
聽著大哥風輕雲淡的話,不知為何,竺寒萱頓時心下一寒,她抬起頭來,沉聲問道:“你來,有甚麼事嗎?”
楊毅塵皺眉:“你問的是以前還是現在?”
“以前沒事,現在有了。”一邊說一邊看向了竺寒萱的肚子,意思很明顯,我已經知道了,竺寒萱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向寡婦,沒有說話抱著孩子向楊毅塵猛地跪了下來,仰著臉清淚:“大哥,放過我們母子吧,我是你的親妹妹啊,為了大業你連最後的親人也要犧牲嗎?”
“小妹”楊毅塵走上前來,蹲在竺寒萱的身邊,淚眼朦朧說道:“你知道我們太祖父當年敗在什麼地方嗎?”
竺寒萱仰著臉,卻並沒有說話。楊毅塵淡淡一笑,笑容苦澀,卻又含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他敗就敗在太過心軟,敗在太重情義,他曾經有機會殺了李淵,以絕後患,但是他沒有。他後來也本有機會殺了宇文化及的,但是他也沒有。於是他最後被宇文化及砍了頭,被李淵得了江山。”楊毅塵站起身來,身姿挺拔,面容卻已滄桑,眼神哀傷:“怨就怨你流著隋楊的血脈吧。”
竺寒萱低著頭看著懷裡沉睡的小嫦曦笑道:“繁華如三千弱水,華髮若雪絲紛飛。今日我才知道我原來是生錯了的,我本就不該生在楊家,不該生在這個時代,長輩們的遺憾,恐怕需要我這個弱女子用餘生的所有日子去救贖。那麼,青燈古佛,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