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下聚集了萬餘騎士,列成了一個壯闊的方陣,列陣之間”廣闊的青海原上馬蹄雜沓聲驟起,行商的牧民和四十萬吐蕃軍,一些就近的人紛紛從西寧城下四周趕來,聚攏在四面山頭,要看這場罕見的結陣大比武。
方陣列成,數人登上了大纛旗旁的高高土臺。祿東贊意氣風發的揚鞭一指臺下方陣”雄赳赳的狂放大笑:“如此軍威,那突厥王子豈非以卵擊石?哈哈哈哈哈!”欽陵也配合著高聲笑道:“殺死這十人騎兵,那突厥王子怕是無人護衛了吧,到時候可不要遇到山匪蟊賊,丟了性命可就不美了哦!”
同登臺的幾個吐蕃大將正要也譏諷一二,突然大將扎西德勒”一指南面:“來了來了!丞相快看一!”
西寧城南邊,一隊鐵騎如蠻牛發狂般狂飆著風沙卷地而來”當先一面迎風舒捲的白色戰旗,旗面一個狼頭,旗槍閃爍生光,正是畸運麾下“突厥精銳”的戰旗,呸運精兵的裝束則很傳統,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突厥人一般,無盔無甲,長髮披散,皮甲裹身”彎刀在手,但卻清一色黑色戰馬”不用多說,養馬的遊牧民族,怎麼會沒有好馬,這群在黃中泛青的的青海草原上的突厥騎兵,就象一團黑雲壓來,其聲勢竟恍若千軍萬馬!
四面山頭與草原上的萬千吐蕃軍士肅然寂靜,竟是忘記了喝彩。
頃刻之間,馬隊便已經飛馳到〖中〗央高臺下列成了一個小小的方陣,此時”呸運才騎著一匹黑馬氣喘吁吁的趕到,向高臺上祿東贊一行人遙遙拱手大笑道:“丞相為主,客隨主便,如何比法,還請丞相告知方好。”
深深的打量那千餘騎士,祿東贊收斂了笑容,淡淡的看了一臉矜持笑意的畸運,沒說話。
旁邊的欽陵側身越上前高聲道:“老王子還是上來看吧,你在下邊,能看個什麼!”畸運搖搖頭”行了個禮,哈哈大笑:“欽陵將軍所說正是,畸運不通戰陣,在下面也是廢物一個”礙事不管用”我家那群孩兒生生死死,都由著他們自己指揮吧,死了我給他們收拾,也算盡了份主子責任。”
說著就竄上了土臺,來到沉默不語的祿東贊身後,笑眯眯的看著下面,而下面的“突厥騎隊”竟是一句話也沒說。
祿東贊呼了口氣,摔了摔馬鞭,欽陵會意,轉頭拉長嗓子高聲喊道:“眾吐蕃勇士還有父老鄉親們都聽好了:吐蕃勇士與突厥勇士比武,一陣定勝負!雙方各出千餘騎,彼此拉開距離衝殺,一炷香為限,倖存者多者為勝,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四野傳來一陣陣雷鳴般回應聲。
“回稟丞相大人”突厥狼頭軍旗下粗壯精悍的趙虎,突然滿。濃重的胡音高聲叫道:“一千人太少,望丞相再加一千,否則就幾個衝陣了事”沒有看頭!”趙虎粗重沉悶的聲音充滿了〖興〗奮,像是激昂的鐵琵琶,讓全場大為驚詫莫名,好囂張的突厥勇士啊。
吐蕃騎兵聞言皆大笑,他們一邊笑,一邊衝著突厥兵揮舞著手上的彎刀長矛,一片嘻哈謾罵聲中”透出一股股深深的怒氣和殺氣,瀰漫四面山頭”連趕來觀戰的商民們笑過之後,也不由沉靜了起來,高臺上的欽陵、扎西德勒、珠勒噶西指著趙虎,彼此笑成了一團。
“他當自己是什麼啊,以為自己真的是勇士了不成,還是當我吐蕃全是廢物,可殺可殺!”欽陵一邊罵一邊大罵可殺,好似開玩笑一般,但那眼角卻寒光冉爍,跟泛著寒光的寒刃一般。
其它諸將也是罵罵咧咧,問候趙虎的爹孃,是不是小時候沒照顧好這愣小子,從馬上摔下來,腦袋到現在還結著筋,分不清強弱勝負。
那祿東贊聞言只是笑而不語”摸著他那黑黝黝的虯髯鬍須,側頭撇了一眼畸運。
恭敬的站在一旁的畸運,直接遮蔽了祿東贊這風騷的一眼,無一的跳了出來,一本正經對祿東讚道: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