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喝一聲。
“末將在。”薛仁貴大奐回稟道。
“將梯真達官的罵言,傳遍三軍。”李績露出一絲微笑道。
薛仁貴和一眾將領都是一怔,不解其意。
“哈哈哈,好計好計啊,大帥啊,你這越老可越詭計多端啦。”薛萬徹大笑道,連連拍手。
薛仁貴此時會意了抱了抱拳,馬上執行軍令去了。
薛仁貴到了後陣,一邊馳馬,一邊振臂高呼:“大唐的將士們,對面的薛延陀大王說要將我皇的頭顱砍下做尿壺你們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薛仁貴往來賓士,那列陣的唐軍聞聽喊聲,一時間,盡皆憤怒無比,待薛仁貴繞行三軍後,十八萬人齊齊仰天狂吼:“不答應,不答應!”
唐軍這一個多月來在各自伍長、持戟長和長官的帶領下,整日裡訓練、拉歌都是講究整齊這樣不僅能提升彼此的默契,更能壓下對方的氣勢,所以現在十八萬人齊吼向天,真的是隻有一個聲音。
十八萬經過嚴格的嗓子,萬眾一心的吼喊起來,那聲音那叫一個大啊,鋪天蓋地,化作一層層音浪李績等一眾將領差點被音浪掀翻,急急的勒住戰馬,要不從馬上摔下來,就醜大了。
聲浪數里之地震動過去,讓對面無數戰馬混亂起來薛延陀人只感覺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衝擊自己的面板,戰馬嘶叫,大地都抖上三抖。
這裡李績耍了一個小計謀哪怕沒有梯真達官的挑釁,李績也會製造眾怒的,不僅可以提高己方士氣,畢竟大唐士兵們一個月來的政治教育可不是白來的,古人生活很是單調,腦子也沒現代人那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作為普遍文盲滿地的軍營一旦洗腦開展後,是很可怕的簡直就是把李治當成神了,他們個個成了狂信徒。
而大唐的戰馬都是用棉布嚴嚴實實的塞了戰馬耳朵的薛延陀塞不了,他們一個遊牧民族,除了少數的交易,以及大劫,從哪兒弄棉布去,於是吃了著一個小小的悶虧,一路奔騰而來的氣勢,就這樣給李績輕描淡寫打了下去,而己方去此消彼長,士氣高昂,個個恨不得將梯真達官大腦袋砍下來,送給李治,夜裡武媚娘起床方便,也就有了新式的尿壺。
李績此刻卻是一反常態,怒目而視梯真達官,高高的伸長了手,大聲叫道:“殺,”
眾大唐軍也都狂舞著手中的兵器叫道:“殺殺殺!”
煞氣瀰漫人雖少了一半,但聲音整齊,無論響度還是因此帶來的氣勢,比薛延陀百萬大軍來的還足。
李績哈哈大笑,大是滿意,揚聲喝道:“梯真達官小兒,此時不降,莫要下一刻反做了我家陛下的夜壺,遺臭萬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自家伍長、持戟長的暗示下,十八萬人齊歡顏,笑就算了,關鍵是那古怪的笑聲,端的一個“惡劣”啊。
那梯真達官被唐軍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在此時,一箇中年文士,頭戴黑罩,策馬到梯真達官身旁,悄悄的對梯真達官耳語一番,梯真達官皺了一下眉,隨即點了點頭。
對面的李績眼睛直直的盯著那突然出現在梯真達官身旁那神秘的面罩黑罩之人,猛地揚起馬鞭,指著那人大喝道:“來人可是崔…………楊家善遊,為何如此藏頭露尾,不敢見人。你太祖父一生剛強,不肯對胡人有半點顏色,如何出了你這等不肖子孫,助紂為虐,行那漢奸之事,無顏面對天下百姓。”
那面罩黑罩之人,正是楊善遊,此刻聞言,身體猛地一頓,顫抖了一下,隨後胸膛鼓得老高,看的出是在強壓胸中之氣,尤其是聽到“漢奸”二字時,呼吸更顯倉促,但不到片刻便恢復常態,隱入後陣人群之中,黑罩矇頭,看不見絲毫面色變化,但想必很是精彩吧。
白色的薛延陀國大纛旗隨風飄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