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離神經頓時繃得緊了,深深擔憂起姬瑩在西地的安全。他冷冷看著鳥籠裡的雀靈道:“你最好保佑玉犬沒離開流光城。否則本君便真要剪了你的小舌兒,拔光你的金絲翠羽!”
暮離之求
唐淼懶懶的坐在杆欄邊,目光穿越流光城旖旎的星雲望向東極地的方向。她的手下意識的抵在胸口,輕撫著那朵紫色的花印。花叢之後的凰羽聲音是假的,唐淼惆悵不己。
刻意埋在心底深處不想去觸及的思念徹底的被花叢後那個惟妙惟肖的聲音喚起。
東荒之地短短几天的相處,她卻印象深刻。好象和凰羽在一起呆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一閉眼,初學駕雲,初用靈力的點滴清楚的恍若昨天。
她是多麼期待著和凰羽再見的那一刻。讓他瞧瞧能嫻熟運用靈力的自己。她渴望看見那雙翠玉般清亮的眼睛露出震驚與喜悅。唐淼情不自禁的想,半年過去,姬瑩公主得償所願了嗎?她為什麼還不回北地來?她總不能一直頂著自己的臉吧?
末揚躡手躡腳的走進來。自從他召來北宮玄武七星宿衛,唐淼看他的眼神就有些奇怪。想到離開銀霜城前天后的話,末揚的心情就複雜無比。
唐淼已非吳下阿蒙。末揚進來的腳步放得再輕,她也感覺到了。唐淼頭也沒回的說道:“成恆上仙有問題?”
“是。成恆上仙的水閣已經查明是西地設在流光城的據點。小姐曾經與西地有過節?”
西地的人盯上了自己。花木之後學凰羽的聲音試探自己。西虞昊對姬瑩起了疑心。一股快意突然湧上心頭。她清楚的記得銀霜城仙宮宴會上西虞昊身上散發出來的囂張與霸氣。如果他發現那個唐淼竟然是北地公主,他會怎麼對姬瑩?
各種極狠毒的念頭從她腦中冒了出來。她彷彿看到姬瑩被西虞昊狠狠羞辱。彷彿看到那個水星般冷洌清透的公主黯然哭泣。彷彿聽到整個仙界的仙都在嘲笑姬瑩。一時間唐淼控制不住的放聲大笑。
笑聲帶著股唐淼自己都不明白的瘋狂勁兒,像是極為開懷極為高興。然而她心裡卻生出一絲錯愕。從嘴裡冒出的笑聲不像是她自己的。她努力的想停下來,卻無力之極。不要笑了!唐淼踉蹌的站起身,眼前的殿宇樓閣如此清晰,末揚吃驚的望著她。她張嘴像要叫破一個夢魘,艱難的吐出末揚的名字。
青白色的臉,纖細脖上暴出了青筋。唐淼放肆的笑聲與掙扎的表情駭得末揚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姐,怎麼了?!”
腦中不受控制的情緒像薄薄的肥皂泡被末揚的聲音戳破,煙消雲散。唐淼扶著他的手浮起一身虛汗。她無力的坐下,喃喃說道:“我沒事。我與西地倒沒有過節,只不過,西虞昊起了疑心。我就想不明白,這張臉,這身靈力都換了個乾淨。他怎麼會疑心我才是被他帶往西地的唐淼。”
末揚銀色的雙眸毫不掩飾的露出震驚之色。他隨即想起那日銀霜城仙宮宴會上的小凡仙。回想唐淼平時說的話,末揚略一踟躇便明白了。他強壓住吃驚,低聲問道:“難道當日殿上那女仙是……”
唐淼截口說道:“是公主。”
公主以身涉險,易身深入西地?末揚不由大急:“如果西地懷疑上小姐,豈非意味著公主會有危險?這可如何是好?”
唐淼微微喘息,心頭又生出一絲悲涼。這是和她定下血契的護衛,最關心的人仍然是姬瑩。她剛才的惡念是嫉妒嗎?
所有人都在為姬瑩考慮,所有人都擔心她的安危。就連末揚……以血為契的忠心護衛,在這一刻首先想到的也是姬瑩的安全,而不是被西地盯上的自己。
唐淼嘲弄的笑了。自己只是個幸運兒。這樣的幸運對一個初升仙界,什麼都不懂的小凡仙來說,是仙家的福緣。半年時間,她已經不再對飛來飛去的仙張大嘴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