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上官婉兒選弱國波斯倒是讓所有人著實驚訝了一把。
小丫頭卻滿不在乎,“自古以來以弱勝強者比比皆是,奇蹟就是要讓人仰望的,要不然人傑的存在就失去了意義。”
崔驚鴻玩味的笑道:“上官妹妹,豈不知我手中的大食方興正艾,強大不可擋?”
“強弱之勢,全在人為。強可變弱,弱也可變強。崔小姐太過執著了,豈不聞寒士亦可上品。”上官婉兒爭鋒相對,絲毫不退半步。
崔驚鴻勾勒出一絲笑意,好個撞了南牆心不死的臭丫頭,擺擺手,道:“波斯為弱國,妹妹請。”
棋迷潘彥也點頭道:“強國讓先,請崔小姐執白棋。”言下之意,自然是上官婉兒黑棋。
上官婉兒盯著棋盤,也不謙讓,拿到棋子二話不說伸手便將一枚黑子清脆的打到左上三三位,手未縮回,崔驚鴻已經將一枚黑子“啪!”的打在右下星位。
上官婉兒略一思忖,再將一枚黑子打到左下三三位。此時大盤下的棋童已經變成了四個,兩個站立在棋盤下,剩下兩個在棋案前高聲報棋:“黑棋左上三三,白棋右下右下星位,黑棋左下再三三——!”
圍觀者一片譁然,竟踮起腳看大盤,一臉詫異。
崔驚鴻眼光從棋盤上移開看了一言老神在在的上官婉兒,皺了皺眉道:“妹妹年紀小,姐姐允你重來,莫再兒戲了。”
上官婉兒很是平靜,“邊陲之地,雖自陷囹圄,但雄視八荒,我若為波斯主,當明此大勢,方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下贏我再說,不要看我小,就小看我。”
“既如此,便架空你的勢,一切成空而已。”崔驚鴻拈一白子,打到中元,步步逼近。
棋童高聲報道:“白棋第三手,中元當頭——!”
眾人一片讚歎,紛紛點頭。
搖搖頭,在李治看來,棋不是一具**,它的魂天生無拘也無束。
一般人下圍棋習慣擺類似星位小飛守角,點三三的型,正解是打劫活角,這是一個區域性定式,稍有棋力的人都不會走錯。然而李治卻認為,只知道作劫的型是不夠的,必須計算到其他手段的可能性,這就需要運算元,其次便是擺脫定式和佈局的束縛,然而,怎麼擺脫卻是一個問題,這就需要下棋之人對死活和官子的掌握了,需要每日不綴的打譜,絲毫做不得僥倖。
上官婉兒三手棋一出,大盤下的圍觀者便一陣嗡嗡議論,大部分是替“波斯”嘆息,認為守勢太過,上官婉兒卻是不動聲色,不過李治倒是佩服這丫頭的玲瓏心思,以大國為棋子,天下為棋盤,魄力倒是不缺了。
上官婉兒波瀾不動的道:“柔能制剛,弱能勝強,《太白陰經。數有探心》上曰:道貴制人而不貴制於人,制人者握權,制於人者遵命。就是這了。”小手拈起一枚黑子,“啪!”的打到右邊星位。
“黑棋,七三右手星座——!”
“《六韜。犬韜。分合》:凡用兵之法,三軍之眾必有分合之變。婉兒妹妹大意了。”
須臾之間,大棋盤上已落數十手。黑棋均搶佔上星位,以北抵擋南攻,白棋四子佔四方角地,以大勢堂堂正正壓迫上星位。
崔驚鴻凝視棋盤,看黑子構成了一個縱橫十九道的大“箭頭”,不由笑出聲道:“婉兒妹妹行棋,全無根基,勢弱而敢聚兵,難道這麼快想輸給姐姐,別說龍抬頭了,這大龍還未成型怕是姐姐就要做屠龍之人了。”一臉好心的提醒道。
“大話”,上官婉兒哼了一聲:“管好你自己吧。”
圍觀者見雪娘子崔驚鴻美貌,不是青澀的上官婉兒能比,便是一片呼應,“崔小姐但下便是!”“崔小姐一定要勝!”
崔驚鴻不再說話,開始驅動“大食”攻取實地。“波斯”卻一退再退,絕不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