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老九昔年說此詩是一個叫毛太祖的人做的,怕是怕我們這些做哥哥的眼紅,託詞。打小,老九心眼就多,不老實。”李恪大笑一陣。笑聲中,無盡感慨在三人心田中傳遞開來,昔年,他們也是同窗。
李恪彎腰端起一隻晚,揚聲高喝道:“昔日情誼,一刀兩斷。”說完一乾而盡。
裴行儉和王方翼對看一眼,裴行儉高喝一聲:“看來吳王有備而來,我等行軍之人,無酒,以這瀟湘的江水做替代如何?”
李恪笑道:“今日,主隨客便。”
王方翼聳聳鼻子指點道:“水太淡了,豈是我等男兒情誼能比的!”說完,拔出橫刀毫不猶豫的在手上一抹,走到湘江邊上,將血一滴滴滴進江水,彎腰低下頭一陣牛飲,抬起頭來大笑:“好水,好血,比最烈的酒也不差。”
另一邊裴行儉有樣學樣,也是如此,最後兩人高高舉起還在滴著熱血的手掌,握緊,鮮血流的更快更多。
“君命難為,我等為臣盡忠守孝,為將百戰百勝,他日戰場相見,必斬爾項上人頭以稿天子,以警天下!”兩人同聲大喝,氣勢如雄,殺意似鬥,決絕的一身男兒浩然不可犯的正氣,光明偉岸者,莫過此時此刻此三人。
“來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望恪若兵敗,能放過我家人,多謝了!”李恪咕咚咚一飲而盡,又一大碗烈酒,不帶一點猶豫。
其時,當天明月高懸,山下大澤一片,湘江上穀風習習,遠處林木聲濤濤,湖中漁火點點,如畫;明日相見,如血。
李恪不禁慨然一嘆:“湘江美啊,真想永遠的留在這裡,像古人那樣漁樵耕讀,有朋自遠方來,便做長夜聚飲,不亦樂乎?”
“吳王,這是我裴行儉最後如此稱呼殿下了,殿下的要求我會對陛下提的,哪怕陛下不允,看在昔日情分上,我裴行儉一定死諫,給吳王留下最後一條根不斷,若是你真的隱居了,其實……”裴行儉也是一嘆:“可一波三折,吳王最終還是走上了叛亂的道路。事已至此,脫身談何容易?吳王殿下,你不是我們的對手,至多三天,你絕擋不住朝廷兵鋒,同時江南道各州的兵馬已經在急調,不到十日就有三十萬大軍雲集長沙,吳王苦苦掙扎,沒有任何意義。”
“來,勸降這種話不說也罷,你裴行儉何日如此囉嗦了,讀書時,你可從來以果敢著稱,連小九都黑喊你一聲大哥,今日只敘昔日同窗之情,再幹!”李恪舉起大碗,一氣飲幹。
王方翼大叫:“好!吳王久不見,酒量見長,看來今天我王方翼非要被這瀟湘之水撐死啊!”說完傻子一樣頭栽進水裡,可是,此時此刻,沒有誰會說王方翼和裴行儉傻,兩人抬起頭時,臉上眼裡都溼漉漉的,不知是湘江水,還是淚水。
“吳王,告辭,明日戰場上見。”裴行儉大喝,拱手告別,王方翼也是如此,只是不發一言。
“再見。”李恪輕聲道,只有身旁的蕭妃一個人聽見。
兩人走了,周圍也似乎暗了下來。
“你就不怕他們登船搶上橘子洲頭,然後……”蕭妃想到後怕處,驚魂未消。
李恪哈哈大笑:“看來啊,你們就是小眼睛小鼻子小心腸。他們名聲不顯,只是沒有機會罷了,名兒,記住,他們不僅是未來縱橫天下的將軍,更是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有所謂有所不為,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小九一樣不遵守遊戲規則的。”
“相公覺得這個回合,能勝嗎?”蕭妃嬌羞道,名兒,是她的名字,這麼多年,這是他第二次如此唸叨自己,一次是初見面,一次是東方花燭。
“勝?誰勝?”李恪大笑搖頭:“兄弟相殘,每個人都是失敗者,只是看輸的更徹底罷了,攤上我這個三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