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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部分

值千石,這可不是小數目,足可補貼家用,都讓你扔到水裡了!”

“反正沒到手沒見過,都是紙面數字,不用心疼。”李佑有點心虛的答道。

關繡繡不悅道:“當一年官,罰幾年俸,三年又三年,何時是盡頭?再這麼罰下去,到你死時也罰不完。”

李佑坦然道:“蝨多不癢債多不愁,人生就是這百年光陰,罰不完的還能追我到地府去罰?”

關姨娘對夫君不負責任的態度很惱怒,秀臉氣到微紅,“你交不完罰俸,還有子孫!妾身可不想將來二郎廕襲了光祿司丞,還得替他父親補罰俸!”

金寶兒勸道:“繡姐兒莫惱了,少幾年俸祿,家裡怎麼也不至過不下去。”

這時有僕役稟報,禮部的員外郎朱放鶴先生來訪,李佑便趁機脫身去見客了。

朱部郎這樣的熟客,直接被請到書房裡,上過茶後,李佑問道:“放鶴先生今夜到訪,有何見教?”

朱放鶴苦笑幾聲,“賢弟和白侍郎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佑話裡有話的反問道:“這是你自己問,還是替他人問?”

“為我自己問,我不明白賢弟為何與白侍郎為敵。別人不清楚內情,但我知道,那夜你明明已經放棄了玉玲瓏,沒可能去和白侍郎爭奪美人的,後來都是故意擺出姿態罷。”

李佑沉吟片刻,這朱部郎是個直爽有豪氣的人,嘴上也有分寸,若藏著掖著被他覺察到了反而不美。便答道:“既然承蒙相問,小弟我剖心置腹以告,若有得罪,還望諒解。我確實不待見那白侍郎,其原因有五。”

朱部郎訝道:“竟有如此多?願聞其詳。”

“其一,許閣老大賢在野,等待丁憂後起復,內閣總要預留位置,彭閣老年事已高,兩三年後正好人事代謝。何況許閣老對我恩重如山,我時刻感念於心,你說我怎能坐看白侍郎入閣?那將置許閣老於何地?”

“這點我知道,以許閣老對你的提拔之恩,你竭力報答也是應該的。”朱部郎示意道。

“其二,從南巡時的事情就可以看出,那些從龍近臣眼高於頂,與我不太融洽,白侍郎就是這批從龍之臣的象徵。如今內閣中已有袁、金二閣老,白侍郎再入閣就一派獨大了,這對天子未見得是好事,對我更不是好事。所以在我有足夠自保之力前,不希望看到白侍郎入閣。”

朱部郎點頭道:“你這…也太居安思危了,無論誰入閣,又能將你怎麼樣?”

“為人處事就得居安思危!其三,天子親政也應當以穩為先,我也喜歡現在這個局面,不想見到任何巨大變動。所以白侍郎這個無尺寸之功的倖進之臣破壞現有形勢,讓我很不順眼。”

這便是既得利益者對後來者天生的反感…朱部郎搖頭道:“你想多了。”

“其四,天子親政後不去務實,卻先醉心於所謂的人事調整,先考慮如何提拔從龍之臣,叫滿朝文武寒心,豈為正道?我便用此機會警醒天子!”

朱部郎嘆道:“有理是有理,但你的手段過於偏激了。”

“其五。白侍郎欲謀求宣課分司的職位,公然與我唱對臺戲,我絕不可能讓給他!”

這條理由,也很難反駁,宣課分司涉及到的利益太大了。最終朱部郎無奈道:“沒想到你真有如此多理由,今晚本想從中說和,現在看來,難矣!”

李佑為緩和氣氛,打趣道:“這個時候,你就不要當及時雨了罷,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好。”

朱放鶴有些喪氣,“為兄說句實心話,聽到你這些想法後,我忽覺我根本不適合在官場蹉跎。可笑我當年還樹了青雲之志,總為不得志而發愁。”

“朱兄萬萬不可如此喪志!”李佑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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