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細節不提。
聽到兒子居然將歸德長公主的店拆了,武安伯大怒,抄起桌上硯臺狠狠砸去,不過被苟緋敏捷的閃開。
“苟兄息怒!”錢國舅勸住武安伯。“那李佑伶牙俐齒滿朝皆知,世侄想必是一不當心,便著了李佑的道兒,所以才做出這等糊塗事!”
“錢叔所言不錯,那李佑口口聲聲挑撥,我一直沒忍耐住。誰也不知那等不起眼的小店面,居然是千歲殿下的產業。不過還好,那李佑答應不去大鬧。”
苟指揮聽到歸德長公主就被嚇破了膽。又是親自動手的當事人。更是心驚肉跳。但是武安伯的眼界比兒子要高几分,一聽就明白了,忍不住對兒子罵道:“你這沒長進的蠢材被李佑繞進去了!無論你怎麼做。李佑是不可能攔住歸德長公主的,那根本不是他說了算話的事情!”
“那可如何是好?不去照做了?”苟緋哭喪臉問道。
武安伯沉默半晌,那李佑提出的條件。照做不見得有好事,但不照做一定有壞事。看透了又怎樣?一樣還得花錢收買他別去搗亂,尤其別去歸德長公主那裡煽風點火、火上加油。
最終無奈嘆息道:“還是先做罷,二十萬兩裡,家裡可以拿出兩萬存他那裡一年,其他需要找親朋週轉。”
同樣的條件,遇到蠢人如苟緋,那就是被騙,遇到聰明點的。那就是被勒索,反正結果是差不多的。
錢國舅在一旁疑問道:“世侄確定那惠昌銀號是歸德千歲的產業?”
苟緋答道:“李佑口口聲聲的公開所說,應當是真,想必他也沒膽量冒充。”
錢國舅皺眉道:“這就奇了,我那侄女眼高於頂,怎麼會看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銀鋪?”
歸德長公主為什麼對一家小破銀鋪感興趣這樣技術性的問題,武安伯沒這個心思去琢磨。
如今火燒眉毛。哪裡又是琢磨這些的時候,他抬手阻止了錢國舅繼續推敲,“賢弟,老哥我這下可要求到你了!你是千歲的正經長輩,幫忙從中說和如何?如此恩德。我苟家沒齒難忘。”
錢國舅為難道:“我那外甥女,是個極剛強要面子的人。如今公然被砸臉面,不可能消停的了,我也沒法子能穩住她。”
“這點我曉得,千歲殿下肯定要報復的,我苟家也願意承受她報復,不會讓千歲出不了這口氣。但報復也有真報復和假報復的區分…”
錢國舅聽懂武安伯的意思了。所謂真報復,就是動了真怒而發動報復。而假報復,就是該怎麼報復就怎麼報復,但其實並沒有往心裡去,做出的報復都是給別人看的,能挽回自己的顏面就是。
武安伯所求的,其實就是歸德長公主千萬別往心裡去,根本不奢望不會被報復。還有就是,別提出打斷苟指揮一條腿之類的惡劣要求。
“這就容易說話了,我可以去試試。”錢國舅一口答應道。
錢國舅今天到武安伯這裡拜訪,是看上了苟家在京城東北的一塊山地。武安伯年輕時在這裡帶過兵,順便就購置了這塊地方,用來當果園子。
前些日子,錢國舅偶爾聽一位當地工匠說起,在那片地區有煤。他便動了趁著苟家不知道這裡產煤時,將這些地方買下來,然後開煤窯發橫財的念頭。
他找武安伯,便是要談這塊地方的事情。剛談到一半,突然就冒出苟緋這麼一檔子事,武安伯又順口委託他出面調解,還想以低價買地的他如何能拒絕得了?
但錢國舅自家人知自家事。從邏輯上來說,他是錢太后的兄長,歸德千歲是錢太后的女兒,所以他是歸德千歲和天子的親舅舅,別人尊稱一句國舅爺。在民間,那可是親舅為大,說話管用的。
可問題是天家和民間不一樣,那歸德長公主自恃天潢貴胄、金枝玉葉,壓根不把他這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