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見這人身材矮小相貌平常,也不知他怎麼娶到個如花似玉好婆娘的。“前日不是準了你麼,又來何干?還不速去辦事!誤了祈雨大事惟你是問!”
戴廟祝抱著一卷紙,諂笑著躬身拜道:“叨擾李典史了,倒是有件事情還得拜託先生。”
李佑現在最怕麻煩事了,不過看戴廟祝禮數周到態度恭敬,便道:“你說。”
“神像、彩亭、花車等都有現成的,但要依李先生所命,沒有祈雨告牌,且請李先生題幾個字,遊街時好打出祈雨牌。”
喲,李佑感到很新鮮了,人生頭一遭有人求字啊,小爺我是名士哪。當下也不推辭,公房內自然筆墨硯都有,紙張卻是不合適。
戴廟祝有準備,捧出上好的幾尺白紙鋪開。
李佑大筆一揮,拿出這輩子的功力,八個…好像是八個字塗抹而出:“天意慈悲,乞降甘霖。”
戴廟祝看了不住嘴的稱讚:“不愧是李典史,這字寫得極是…奇特,章法不羈的很,頗有古人之風也。”隨即掏出兩錠紋銀道:“一點潤筆,還請笑納。”
李佑瞥了一眼,兩個小號官鑄銀元寶,十兩。忽然有點明白什麼了,敢情是戴廟祝收了自己十兩銀子撥款,良心發現,過意不去,變著法子送回來。這真是比那些出家人懂事多了。
李佑信手把銀子攏到懷裡,心道:今天還有事求到,就便宜你了。何況這銀子本來就是本典史不明真相時撥給你的,你自己可沒出半文血,從這個角度看你也真是個老摳。不過果然只有掌了事才有好處,不論什麼事,只看肯不肯鑽研。
李佑主動忽略了一點,這銀子是間接從官家銀庫跑到自家懷裡的。
“對了,還有件事。”李佑說:“你那城隍廟地方大,給我安排間清靜客房,打掃乾淨了,這幾日我要用。”
今天試探了半天,原本以為已經無事的戴廟祝心頭巨震,如遭雷劈,終於、果然、還是…。。。了麼?李典史你就住在本地,要廟裡的客房有什麼用,必定是要對自家娘子下手了,還讓自己這個當丈夫的安排清靜地方,太無恥了,太霸道了!果然是人面獸心,可嘆自己圖小便宜引狼入室,太悲哀了!
面對強權,別無選擇的可憐廟祝“騰”地跪下,嚎啕道:“求先生饒了我家娘子罷!”
這兩日感到自己頻頻蒙受不白之冤的李典史聞言暴跳如雷,恨不得使出三山五嶽之力將戴廟祝轟殺成肉渣!
隨便說點什麼都被誤會到男女之事去,這還怎麼和別人正常溝通!李典史頭次對揚名的道路產生了懷疑。
―――――――――――――――――――――――――
這兩天又陷入走火入魔的便秘狀態!幸好今天下午恢復了若干神智。不知不覺祈雨章節又寫成裹腳布了,我這急性子都不耐煩繼續寫了,估計用這幾章趕緊處理完了開新副本。
第五十七章 念頭終於通達了
李佑強忍住毆打衝動,好說歹說,趕走了哭喪著臉的、還是將信將疑的戴廟祝。坐下狠狠地喝了幾口茶,讓自己心情安定下來。
不想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這次機會一定要把握住。朱家小娘子算起來是自己母家的遠親表妹,能給陳知縣當妾,豈不就和前途遠大的陳大老爺拉上了些沾親帶故的關係。
前幾天和黃師爺閒扯時,從他口風裡李佑隱隱曉得了陳知縣在朝中很有背景,還是很大的那種。彷彿去年出了什麼原因,信心爆棚的陳大老爺殿試後沒能館選入翰林當庶吉士(要作宰相的必經之路),自覺大失臉面一氣之下出了京。這官場菜鳥隨便一選就能是繁華的虛江縣(雖然政務也累了點),可見其背景之大。
何況陳知縣才二十幾歲,身體也不虛弱,未來預期至少能作三十年的官,純熬年頭也說不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