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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部分

靠皇家吃飯的人根本統計不清,數量至少高達幾萬,找點合適的人再簡單不過。此外就連那做到了閣老的盧老大人也沒這麼便利,他總不能派自己的家奴去搞這件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從一開始李佑就是被人坑了,既然有人能做初一,那也沒什麼道理怪李佑做十五。如此一來,挺嚴肅的事情變成了鬧劇,扒下了依法辦事外皮,露出了政治鬥爭的本質。

在這一聲又一聲的登聞鼓中,李大人依舊穩坐釣魚臺,該巡視時巡視,該坐衙時坐衙,該斷案時斷案。只不過他親自斷過的幾個案子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事主全都去敲登聞鼓鳴冤,很樂此不疲的樣子,如此而已。

十月十七日這天,李佑坐衙時,他的專業門官張三忽然進來稟報道:“程姨娘的父親,程家老丈在外面求見。”

此人怎的來了?李佑心有幾許疑惑,他與這個四房老丈人接觸委實不多,一共也沒說過幾次話,感覺還是很陌生的。便將人傳進來,笑道:“自家親戚,大可去家中敘話,有什麼不能說的,今日卻又為何到了公門中來相見?”

程老丈沉吟片刻才道:“老夫特為呂尚志而來,那日他被伱抓捕入衙,慘遭酷刑拷打,未免有小題大做、恃強凌弱之譏,有失為人忠厚之本。時至今日,還是早早放了為好,好歹也是微微沾親。別叫人笑話伱刻薄無情。”

本來面帶笑意的李佑聞言之後,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就像外面的初冬天氣一般,質問道:“伱是來為呂家做說客的麼?”

感覺出這便宜女婿的語氣陡然不善,程老丈皺眉道:“什麼說客,人之常情不該如此麼?”

李佑完全收起了對老丈人該有的態度,語含譏誚的問道:“若我沒有坐在這個位置上,只是小門小戶良民。人微言輕。那麼遭遇呂尚志的後果如何?呂家家財鉅萬,聽說還有什麼閣老撐腰,在京師這一畝三分地雖然算不得權貴。但搶走平常百姓的小妾只怕也是易如反掌罷,如果本官就是這個小民的話。”

程老丈開口道:“可伱並非…”

“伱閉嘴!”李佑叱責道,“若真是呂家從平常百姓手裡將伱女兒搶走奉為正房。伱心裡大概也是樂見其成!好意思在這裡擺出仁人君子嘴臉麼!

所以,是呂尚志意欲持強凌弱在先,那就別怪本官有樣學樣在後!若姓呂的無恃強凌弱之心,便也不會招來橫禍上身,怪的誰來?

只不過本官並非弱者,甚至比他更強,他既然膽敢開了頭,怎麼收尾那就由不得他!他自不量力找死,那不是本官不懂憐憫的責任。恃強凌弱這個詞不該用在本官身上!”

程老丈被女婿小輩毫不客氣的連連訓斥,極其不能適應。忍不住大聲道:“那呂尚志並不知道伱身份,所謂不知者不怪!”

“不知道我的身份就可以在程家大堂上對程家女婿口出狂言?這是誰縱容的?老實說,伱在其中有沒有嫌疑,我至今還抱著懷疑的心思。”

被激的幾乎說不出話,緩了緩後程老丈憤然道:“打也打過,拘也拘過。眼下伱要如何?事已至此,伱大人有大量有何難哉!”

李佑冷笑幾聲,“大人大量?本官坐在這個位置上,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疏忽,唯恐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憑著呂尚志那出人意料的言行。伱敢保證他背後沒有人指使麼?伱敢保證沒有陰謀內情麼?伱能給出一個本官相信他、放過他的理由麼?”

程老丈哪比得上李佑伶牙俐齒,被女婿逼得招架不住。下意識道:“怎麼可能會那樣!”

李佑說話越發的刻薄起來,“不會那樣?伱倒是挺大度,站著說話不腰疼!伱憑什麼認為不會?伱承擔得起本官判斷失誤的後果?伱有什麼身份和資格替本官承擔後果?伱算什麼人物?”

程老丈氣的鬍鬚發顫,拂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