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你一定要頂住啊。他忙乎半天,敢情在劉家眼裡,納妾根本不算是問題啊…真是一場辛苦為誰忙,劉家到底圖的啥啊?
我的名聲還不夠壞!李佑痛心疾首對自己說,難道真要逼我去當一個濫交機器自毀名聲麼?
又呆坐了一上午,臨近午時,一個門子站房門稟報說:“李先生,有人急著找你。”
“何人?”
門子很猥褻的笑道:“自稱是謝媽媽。”
這不就是謝老鴇麼,能有什麼好事。李佑拍案怒喝道:“混賬!你收了多少好處,這樣人物你也敢在公事時間來通報!不想幹了?”
門子不以為意回答道:“先生多慮了,謝老鴇她說是有公事,並非其他。”
“她能有什麼鳥公事?你是幫她說情罷。”
“小的不知,但拿著張呈文,看著確實有事情。”
這麼正式?李佑揮手道:“那就領進來罷。”
不多時,那謝老鴇進來就喊:“李先生要給做主啊!”一邊拜見一邊把手裡的呈文送到案上。
李佑展開草草看了一遍內容,後面又有十幾個簽名畫押。
還真是鳥公事!
這得從本府衙門的五項禁令說起,蘇州府城由於有老知府親自坐鎮,令行禁止頗為嚴格,包括風塵業關張歇業的禁令,很是殺了幾隻雞給猴看,沒使得家家閉門戶戶歇業也差不多了。
但其他各縣就寬鬆多了,如虛江縣這樣法令形同虛設的也真不少。就導致了一個後果,蘇州府城的大小妓家紛紛上了帶臥室的那種花船畫舫,漂至各個比較繁華的縣去做生意。
其中號稱小姑蘇的虛江縣首當其衝。這虛江縣縣城常在人口早已經過了十萬,又處水路要津,堪稱是有數的繁華之地了。近日,常有二三十艘大小不一的花舫聚整合群停靠北關外水面上,居然生生的開闢出了一個臨時的水上花港。
虛江縣不知為何,花船畫舫這方面一直不很時興,大約是縣城內水道比較窄,縣城外水路又是大量商旅往來舟船雜亂的原因。府城的大量花船一到,成群結勢的佔了北面一片水域,竟然也成了氣候。
不但那府城裡忍不住寂寞的人追著來了不少,而且本縣的男人也圖新鮮哪,都去船上湊熱鬧了。結果本地許多妓家生意冷清下來,那些敢來異地撬生意的,貨色都不會差,主要影響到的便是本地高階妓家。這些老鴇們便在白眉神(管青樓的神仙)小廟碰了頭,聯名寫了呈文,叫謝老鴇來李佑這裡求助。
關我鳥事…李佑嫌麻煩得很。
“有知府大老爺的禁令,請求李先生去查禁她們!”謝老鴇道。
李佑道:“照章辦事,要查禁也得先查禁你們!”
謝老鴇策動銀彈攻勢道:“老身同行們願出銀子助本縣祈雨。”
李佑推脫道:“你先回去,容我仔細考慮考慮。”
李佑也不是傻子,這年頭過江龍誰背後沒點勢力?誰知道這裡面水多深?沒點背景實力就敢來異地經營麼。尤其是從府城裡來的,蘇州城號稱天下最繁華都市,那裡面達官貴人數不勝數,在府城他們要賣知府大老爺面子,但到了這縣裡哪裡會看得上自己。更何況謝老鴇不是背靠周縣丞嗎,他李佑又何苦胡亂出頭。
這周縣丞倒是剛剛從南京回來,謝老鴇找過他的。但周縣丞一聽這事歸李佑差遣,立刻躲了。這就是天下所有佐貳官的悲哀啊,沒有正印官撐腰,面對強勢小吏就硬氣不起來。
但有些事,真是命中註定躲不開的。
到了午後,李佑手下的書吏袁明慌里慌張跑進來,對李佑道:“祭臺那邊有點狀況。”原來這兩日他被打發去當建造祭臺的督工了。
“慌什麼?應該要完工了罷?怎麼就出了問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