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順地天天陪她外出,不但去上課學習,連到外城去遊玩、聽戲也寸步不離地陪著。
“喂!惜桐,你那個……那個兄弟又來看你了,在廳上等著呢!”她那排行排在她上頭,也就是第一次聽師傅說評書時,託杵的那位男孩推她肩膀說。
聽到玉楓來看她,惜桐笑了出來,向他道:“謝了!雲書師兄!”
她放下手中的書立刻往正廳而去,完全沒看師兄的臉上嫉妒的神情,也沒聽到他的喃喃自語:“就只會對那個戲子笑,真是怪了,那戲子除了長相還可以,有什麼可取之處?而我自己更怪了,這麼在乎他跟誰笑做什麼?呿!我只喜歡女孩……”
他說完抬頭一看,發現大師兄正站在窗前盯著他,然後轉頭看飛奔出去惜桐背影一眼,搖搖頭走開了。
雲書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這師門裡每一個師兄都對惜桐很好,除了‘他’本事很強之外,誰也想不出為什麼喜歡‘他’?連師傅和師孃都喜歡‘他’,好像惜桐是個什麼嬌貴的女孩一樣!什麼好吃好喝的,第一個都是給‘他’,有剩下的才會給眾師兄們。
沒錯,惜桐真的讓人服氣,不但天分極高,師傅稍加提點,‘他’就完全懂了;更絕的是‘他’竟然會變音,變男變女隨心所欲;這本事讓大家嫉妒死了。‘他’也不藏私,很熱心地教大家,可是哪那麼容易啊?這三年他天天苦練,學不到惜桐十分之一本事。
“到底你練了多久才會如此容易?”三師兄曾問‘他’。
“我練了快二十年了!”惜桐笑著說。
眾家師兄紛紛翻白眼:“小子,你今年才幾歲?如此狂妄?”
惜桐嘟起嘴、眼睛一掃,那模樣竟然不會令人噁心,她說:“真的啦……”
那剎那間,他掃了眾師兄一眼,發現他們每一個人眼睛都直了,盯著惜桐這其貌不揚的人看。大師兄曾說惜桐雖然長得不怎樣,但那雙靈活大眼真的水靈,讓人很容易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尤其是當‘他’變聲為女時,那真的是勾得人心癢癢。
前天大年初三,惜桐應大家的要求唱了首囀喉的曲子,那變音為女的聲音如珠落玉盤,含蓄委婉動人心絃,加上‘他’竟模仿女人的嫵媚狀,使得大家都聽痴了。那一晚,眾師兄拼命灌酒,深夜擠在大通鋪睡覺時,他可是聽到師兄們夢囈叫的名字……惜桐。
哎,惜桐若是他們的小師妹該多好?偏偏‘他’是男的!
害得大家都以為自己成了──斷袖。
他又嘆了聲,慢慢走開。
飛奔而去的惜桐開心地踏進正廳,看見頭戴便帽,一身長袍、坎肩,文質彬彬的玉楓,正在望著牆上的畫。
“恭喜新年好!今日你怎麼有空來?”她迎上去,實在好想抱抱他,尤其是在她有一陣子沒見他,而現在又是喜慶的新年期間。
她時常在上完課後,到大欄柵去聽玉楓唱戲,兩人之間的友誼不可不謂越來越深厚,只是程師傅一直不喜她和戲子太過接近,總是給玉楓臉色看。還好玉楓心理素質強,不把那種鄙視當成一回事,仍心平氣和地和她來往,像這樣時不時地來看她。
“是啊,今天我休息,所以就來看你,祝福你新年新氣象,萬事如意。”他溫文笑著,一雙美目不住地留連在她臉上,還俯下頭在她耳旁說:“你這個面具是新的嗎?看起來面板又變好了。”
她笑了:“是啊,你眼睛真好。”
玉楓嘆息搖頭:“這面具掩去的面容比這好上百倍,可惜了。這容貌是依誰的臉做成的?”
“如果我說是依我上輩子的臉做成的,你信不信?”
他抬頭朗爽地笑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信……我今天來是為了這個。”
惜桐看著他從坎肩的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