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是二哥的安排的助興的節目。”北宮逸若有所思地道。
漫天煙花,水波絢爛,天地明暗不定間一道白色身影飄然飛掠。
一起一落之間,忽然躍到了荷塘中的蓮花上。
適時在外又眩起奪目的亮彩,水中倒映出這衣衫翩飛,白衣似雪,玉樹臨風,一塵不染的男子,而他頭戴高高的博冠,面上戴著華麗的狐狸面具,紅白相間,端的是晶瑩剔透的。
這張面具雕琢得精益求精,美輪美奐,應出自絕世的大師之手!
而那一輪皓月正值當空,灑下清覺薄紗!
但見那男子垂立在花上,手臂與身軀形成優美的角度,在他的手中拿著一柄薄蟬翼的摺扇,摺扇並未完全展開,而他的身影在臺上慢慢的原地轉動著,做出舞蹈的姿態,每一個動作看似都很輕柔,很緩慢,卻是柔中帶剛,剛柔並濟。
為他伴奏的不是琴,不是箏,不是蕭,不是瑟,而是奇異的圓鼓。
北宮二少爺親自國他敲起了鼓,咚咚咚咚,節奏與西域歌舞恰是不同,那鼓聲的韻律彷彿來自大海的彼岸。
那柄摺扇在他的雙手舞蹈下展開,掠起,收攏,彷彿有了生命。
名為大展宏圖,名為鳳傲九天,名為四海歸一。
這應是一種古老的祭祀舞蹈,本由巫女來跳的,但他此時帶著的面具,卻有著上雌雄莫辯的魅惑,看似簡單 動也被他舞出萬種風情。
是這踏花一舞,臨水而立的絕代之姿讓在場所有人都銘刻於心間!
高貴瑩然到花開荼靡,風華絕代到月落星移!美得直可入畫圖!
摺扇舞過,院中白色花瓣紛飛,恰似那遠過重洋的富士山下櫻花絢爛!
而周圍圍觀的眾人,無不為他的傾國傾城的風姿所傾倒!
生前的舞蹈讓人賞心悅目而且心曠神怡。
曇花一現的美麗,最是令人過目難忘,當眾人感慨萬千地再次回到宴席的時候,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態,畢竟,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恆久遠的事情,而賓客的目光再次落到花閉月與北宮逸的身上。
畢竟,最重要的,削藩的安排就要開始商議。
今日,北宮王爺依然稱身體不適,一切都交給北宮嘯與花閉月等人。
此刻,一身華服的北宮嘯緩緩起身,笑容 可掬道:“對了花巡撫,既然大楚皇帝已經確定了繼承人,而且家產 也要一分為二,封疆也要一分為二,那麼閣下與北宮逸總不能還住在北宮家族的府邸裡吧?”
這是變相的逐客令,亦有分家分財之說。
花閉月輕輕一笑道:“三少爺言之有理,我們留在這裡的確說不過去,不知道北宮家族準備全我們安排那一塊封地呢?”
北宮嘯笑處瀟灑下羈,眉目間極是清良朗,淡淡道:“如今各州各縣各鎮各村都有自己的人手,而且北境發生了大災,許多百姓都流離失所,大家都已經應顧不暇,恐怕給四弟這個爛攤子,四北會覺著很委屈!“
北宮逸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如今北境任何一處地方都是爛攤子,只除了北宮家族守著的北庭,還有周圍三千里牧場,甚至於爛攤子也可以被北宮家壓榨出僅有的油水來。
讓他們自立門戶,本來就是一個難題中的難題。
“三少爺有何高見?”花閉月忽然笑著問道。
瞧著眼前那張夢中常常出現的面容,北宮嘯微微促怔了片刻,遂勾起了嘴唇道:“其實四弟與花巡撫可以重新建立一座新城!既沒有數不清的問題發處理,難民也可以成為新的勞力,正可謂一舉兩得!”
眾人的眼睛都瞠圓了,本以為北宮嘯可以提同什麼有用的建議,沒想到居然說出這麼無恥的要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