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姝能算到思嫿欲要害許幼宜,那思嫿自然也會算到宛姝的這一齣戲。 既然許幼宜母子俱亡是思嫿阻止不了的,那她能阻止的,便是容潯對自己的疑心。 這樣只是讓容潯對她起疑心,卻沒有證據證明她就是害了許幼宜之人。當然,她也的的確確要害許幼宜,那瓶子也正是她的證據。 只是,她該有多傻,會將此物放在宮中?此前讓玉芙去取,也只是為了欺騙宛姝所演的一場戲罷了。只有讓她將弱點暴露出來,宛姝才會將計就計的去搜宮。 容潯既已大費周章的搜了宮,未曾發現什麼,就也不會在她身上繼續疑心,說不定,還會多了幾分愧疚,從而更厭惡宛姝幾分。 想到這,思嫿虛弱地半闔眼眸,顯得媚眼如絲。 至於那真正的想去害許幼宜的證據,自然是在她的身上。她緊了緊衣衫,頓時鬆了一口氣,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宛姝害得許幼宜母子俱損,想嫁禍到她的頭上。那她自然也可以上演一出空城計,引得宛姝失策。 到底也要讓皇貴妃嚐嚐這被算計的滋味不是? “先起來吧。” 容潯示意李安衡扶起地上的思嫿,並搬來椅子賜座,思嫿就這樣順勢坐在了昭貴妃的身邊,還不停地用絹子擦拭著眼角的淚珠。 昭貴妃將思嫿的神態看在眼裡,有些不悅道:“即使未在宮中搜到證據,那許貴人之子也不能證明和黛嬪無關,想來黛嬪還是洗不脫嫌疑的。” 宛姝此刻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雖說並未嫁禍到思嫿身上,可也如願讓許幼宜母子丟了性命。想到這,宛姝輕揚了揚唇角,彷彿一位掌控命運的至高者。 到此,宛姝也不願再耽誤太多時間在她的身上,於是道:“臣妾看著黛嬪如此委屈,卻也是不忍心再苛責下去,事情已經到了這步,臣妾定會徹查此事,不讓黛嬪蒙冤,也不會讓許貴人母子白白離去。” 如此,便正中容潯的下懷。 他就是一個沒有心的帝王,只要後宮沒有大亂,對於他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況且此事對他來說,失去孩子的痛苦,怕是要大於失去許幼宜的痛苦。 但這個孩子,本身他也沒有付諸太多的感情。就算他知道此事與思嫿脫不開關係,他也懶得費太多時間。 女人嘛,只要不鬧得太過,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那便辛苦皇貴妃了,如若有了情況第一時間來回稟朕。”容潯站起身,側目看了一眼宛姝,隨後便離開了永寧宮。 “陛下。”昭貴妃似是想起了什麼事,連忙叫住了容潯,“許貴人的後事,陛下可有想法?” 容潯身姿挺拔,宛若一尊高山傲立,說出的話自然也帶了些涼薄之意,“許氏本是戴罪之身,留她性命至今已屬格外開恩,便就不做追封,以貴人之禮下葬就是了。” 昭貴妃愣了一瞬,她本以為許幼宜就算有錯,但為大鄞懷上了皇嗣,就算沒有誕育下來,卻也是辛苦至極,怎麼也要追封個良媛才是。 可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之事,卻被容潯如此雲淡風輕的帶過。 她心中為許幼宜惋惜著,口中卻還是不敢說什麼,只得應著,“是,臣妾明白了。” 訊息沒多久就傳到了寧聖宮太后的耳裡,聽完衾苑的敘述,太后緩緩放下茶盞,讚歎道:“皇貴妃真是當之無愧的皇后。” 沒來由的一句,讓衾苑犯了糊塗,她不由問出聲:“太后此話怎講?” 太后的目光悠遠而深沉,“她自會解決掉一切對她有威脅的人,黛嬪如今盛寵在身,可並未懷有子嗣,雖對她有些威脅,卻也不足掛齒。可那許貴人,可是懷有龍胎,帶她生下龍胎,皇帝欣喜,復她的位份也是指日可待之事,這兩個阻礙在前,皇貴妃當然坐不住了。” 衾苑細細聽著,“皇貴妃這是一石二鳥呢,既解決了許貴人,又能將嫌疑引到黛嬪娘娘身上。只是聽著此事,皇貴妃似乎是被黛嬪反將了一軍。” 太后和緩的笑著,“倒也無礙,最終目的倒也和黛嬪無關,能懷疑自然是錦上添花,不懷疑也無妨。眼下最重要的可是許氏的孩子,皇貴妃如今手握兩個皇子,許氏這胎若是個公主便罷了。若是個皇子,難保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