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奢華的軟轎,八名手執劍、眼神警惕、步履輕盈的年輕男子在山嶺間疾走。
四個抬轎的家丁抹著臉上的汗水,轎子裡面偶爾傳來虛弱的咳嗽聲音。
“公子,您再忍耐一會,我們就要到了。”年紀有些大的奴僕跟隨在轎子一旁,雖然年紀不小,可是一路的奔波,他的臉上竟然沒有疲態。
“嗯……”轎中傳來一個微弱的應答聲,後還跟隨著兩聲咳嗽。
此時正值黃昏時間,微微的風吹散了白日的炎熱,留給眾人的只是那徐徐的涼意。
當那簡單的藥廬出現在趕路的一行人眼中之時,眾人頓時如同在沙漠中見到了綠洲,在懸崖上見到了另外一條路一樣,臉上的緊張都緩緩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公子,已經看到神醫的藥廬了,我們馬上就要到了。”老奴對轎中人說道,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激動。
轎中傳來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嗯”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連呼吸的聲音似乎都不存在了。
轎子在一炷香之後就到了藥廬之前,停下,落轎。
陌弦月像是沒有注意到轎子一樣,手裡拿著一些柴火準備進廚房弄東西吃。
幾個執劍的侍衛互視,他們自然是看到了陌弦月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聽過神醫百草身邊有什麼人,那名女子是誰?
風的流動方向微微改變,緊跟著一抹黑色和一抹紅色從天而降,落到了轎子一旁。
“大總管。”面上清冷,但是容貌絕對出眾的黑衣男子和紅衣女子抱拳對老奴恭敬的道,又轉向了轎子,“公子!”
“原晉、原落,你們來了!咳咳……”清冷、高貴,幽靜中帶著不可違抗的氣質聲音傳出,緊跟著一隻白玉般的手掀起垂簾——
蒼白的手,修長的五指,纖纖五指的指甲上隱約呈現五抹白色弧形的半月痕。若女子柔荑,卻偏偏給人以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指骨分明。
大總管立刻上前,為轎中之人將轎簾掀開,露出裡面之人。
一身白衣勝雪的少年,靜靜的坐在轎中,一襲青絲束起,僅用一根白玉簪固定住。白衣纖塵不染,鍛料上乘,花色簡單,偏偏如此簡單的衣著穿在此人身上有高貴而脫俗的氣質。
少年的面上蒼白一片,已然分不清是他的衣衫白還是他的臉色更白。
而那張臉上,所鑲嵌的又是何等驚豔的五官?
即使臉色太過蒼白,卻絲毫不減他面上的出眾,用“美”一字形容,彷彿是褻瀆了他,而偏偏他的好看讓人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詞。
眼瞼半斂,只看得見長長睫毛覆在清冷如雪的臉上投射出一片陰影,少年緩緩從轎中走出。
“公子,您的身子……”大總管當即上前,小心的扶著他。
少年並未拒絕,卻也道了一聲“無礙”。
抬眸,夕陽的紅光對映,在那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留下了淺淺的紅色光澤。
美,美的不可方物。
“公子,屬下先去恭請神醫。”原晉對少年恭敬的道。
“嗯。”少年頷首,繼而穩住了身形,從大總管的手中將自己的手臂抽出,穩穩站立。
原落走至少年身邊,除了四個轎伕之外,八名侍衛都做警惕狀,氣息卻未有絲毫外露。
百草的藥廬總共有四間,其中一間比較新的是在兩年前特意為陌弦月搭建的,三間大屋並排,另外一間用作廚房的小屋單獨隔離。
濃煙從廚房中冒出,緊跟著就是一邊咳嗽一邊掉淚的白衣女子從裡面跑了出來。
“咳咳……”陌弦月被濃烈的嗆到了,淚水也跟著落了兩滴。
在她還未去看周邊來人的情況之前,原晉已經開了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