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女子,她叫蕭婉琳。
十年前,那時候凌亦還是個只會採藥的鄉下孤兒,rì子過得平平淡淡,卻也是怡然自得,直到一縷翠綠sè的倩影從他眼前飄過。從那一刻起,凌亦知道原來人不是隻能在地上走,也知道隔壁大牛叔家的小梅不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孩子……自那以後,凌亦的生命開始有了一抹別樣的sè彩,只不過隨之而來的還有沮喪、不甘、憤恨這些負面情緒。
當rì萬嶽門安排人去凌亦居住的鐵山村一帶招收弟子,蕭婉琳因為好奇想去塵俗村鎮逛一逛,於是在冼桑柏的同意下也跟著招募隊伍去了那兒,並無意間進入了凌亦的視線。凌亦就是順著蕭婉琳離去的方向才誤打誤撞進入了萬嶽門的招納試煉,憑著多年dú lì承擔農活培養出來的堅毅以及幾分僥倖,他竟然真的透過試煉成為萬嶽門的一員,只是接引長老對他資質的評價如同當頭棒喝,瞬間擊破了少年凌亦一步登天的幻想。
進入萬嶽門後,凌亦的見識迅速增長,很多原來不可思議的奇事逐漸變成他眼中芝麻綠豆的平常事,唯一不變的就是對蕭婉琳的幻想。儘管在萬嶽門內他見過比蕭婉琳更秀麗的女子,不過蕭婉琳作為他平生的第一次驚豔,依然不可避免地成為凌亦夢中的女神。
最初兩年內,凌亦每個月初都會參加竹陽子或護法長老荀濱主持的晨會,為的就是一睹蕭婉琳的芳容。由於他挑的位置不錯,每次都能幸運地近距離欣賞到蕭婉琳的一顰一笑,遺憾的是,如此近的距離,蕭婉琳卻始終沒有注意到隱沒在人群中的凌亦。當然,若非如此今rì的凌亦也就難逃一劫了。沒想到昔rì的悲哀會成為今rì的一線生機,這讓凌亦心中苦笑不已。
冼桑柏師徒並沒有參加搜捕隊伍,出現此地純屬路過。但修魔者現世如此大的事他身為長老早就透過萬嶽門專用的傳音法器風語盤收到了通告,他也十分關注事情的進展。所以當冼桑柏碰到凌亦還發現他奔走的方向不對,立即對他產生了懷疑。將凌亦上下打量了一遍後,冷冷問道:“你在門內是負責什麼職務的?這是往哪裡去?”
凌亦很自然地回答:“弟子是守衛函通峰據點的,今天出來是為了去畢方冢邊緣尋點靈藥?”凌亦相信冼桑柏不可能知道一個外圍據點的人手調配,所以隨便報了個據點名稱。至於自己的去處他則不敢隱瞞,畢竟他現在距離畢方冢不過是幾十里路的距離,從他剛才疾行的方向來看,只能是去往畢方冢。
冼桑柏並沒有因為凌亦淡定自如的表現而打消心中懷疑,說道:“把你的腰牌給我看看。”
“死老頭,居然這麼小心。”凌亦心中暗罵著。姓名“程進”的腰牌凌亦當然不會有,所以他只能謊稱自己的腰牌掉了。腰牌作為萬嶽門弟子的身份憑證,何等重要,怎麼會有遺失的道理?凌亦蹩腳的理由毫無疑問地加重了冼桑柏的疑心,就連他身邊的蕭婉琳也側目注視著凌亦。
凌亦知道自己的藉口有多爛,也預料道了後果,可是短時間內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好在他還有最後一張底牌,只要那張底牌沒有被人揭穿,他就有脫身的機會。凌亦昂起頭顱,坦然面對冼桑柏充滿懷疑的目光,道:“如果冼長老對弟子的身份存有疑問,可以先將弟子帶回門內,到時自然可以找到人查證。”
“嗯,這個提議倒是不錯,那你就先跟我們回去,等核實你的身份後再說。”冼桑柏爽快地說道。雖然冼桑柏總是繃著張臉,其實他的心腸並不壞,要他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隨意殺戮一個萬嶽門弟子,他是做不到的。所以就算凌亦不提,他也會這麼做。不過凌亦自己提出來,倒是讓冼桑柏的疑心稍微小了點。他又將凌亦上下打量了一眼,看到凌亦的左手袖子布料似乎少了一圈,隨口問道:“你的衣袖是怎麼回事?”
“剛才趕路時被樹枝勾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