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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覺自己的思維朝著不純潔的地方墮落,連忙來了個剎車,紅著臉匆匆去找咖啡。

咖啡泡好時,他也從浴室出來了,踩著拖鞋,浴袍鬆鬆垮垮的繫著,頭上搭著乾毛巾,有時沒時揉一下。坐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他浴袍下的肌膚,光滑平整,可見長期鍛鍊的痕跡。我迅速別過頭去,心說洗澡果然有奇效,他的疲憊感起碼消失了百分之九十。

我給他倒咖啡,“拍戲真的也很累啊,比上班族還要辛苦多了。”

“收入也比上班族高多了,今天是這幾天收工最早的一天,連執行導演坐在監視器前都要睡著了。”

我很同情各劇組成員,“人又不是機器,難免都有熬不下去的時候。”

“泡咖啡的手藝還不錯。”他輕咂一口咖啡。

當然不錯了,我也是在高階西餐廳當服務生的人,泡咖啡這種小事難不倒我。

“對了,”顧持鈞問我:“聖誕假期有沒有什麼計劃?”

聽他的意思,似乎打算約我出去。我可沒膽量單獨跟他在一起。

“畢竟馬上要考試了,”我義正言辭,“我要準備複習。”

“也好,”他點頭,“我們也忙。”

他用毛巾胡亂擦了一下頭髮,發尖的水珠沿著頸滴了下去,貼著肌膚滾動,淹沒在浴袍裡。我抿了抿唇,一時間有點閃神。

作為一個明星,顧持鈞很懂得修飾自己,這麼多年,他不論出席什麼活動,從來都沒有穿錯過衣服。此時的他處於完全的自然狀態,五官出色,面板也極好,膚色介於白和小麥色,肌肉結實,面板緊繃有彈性,讓人很想彈一彈。和現在流行的二十歲出頭的那種孱弱小美男絕對不一樣。我母親當年第一眼看上他,真是有眼光。

“那麼,”他一點都不放過我,繼續問,“新年假期有什麼計劃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說謊總是顯得異常艱難,我還是和盤托出,“我辭了曼羅的工作,幫教授做一個市場分析。”

“即便是這樣,也不是每天都忙吧,”顧持鈞說,“新年那天,還是有空的?”

我想起沈欽言他們的戲就是在那天公映,小聲回答:“也沒時間,和朋友約好了一起過。”

顧持鈞瞧我一眼,“推掉。”

“這事,真的不行。很重要的。”

“你在躲我?”顧持鈞的語氣什麼意思都聽不出來,“我以為你喜歡跟我在一起。難道是我自作多情?”

“不是的,”我腦袋一熱,“我是喜歡跟你在一起……但當天確實有事。”

他容顏稍霽,“這麼重要的朋友,是男的?”

我澄清,“男的女的都有,十幾個人。”

眼看著我們的聊天即將變成一場情況不妙的談話,這就一點也不好玩了,只想快點交差了走人。不對,我為什麼要用交差這個詞?可見心裡有了虧心事,在人前就是不自覺矮人一等,說話也躲躲藏藏,防賊一樣防著對方,生怕被抓住痛腳。

他微微點了頭,終於露出一點帶著悵然的笑意,看上去怎麼都談不上愉快。

他的不愉快來自於我沒有順著他的心意。

我於是想,我和他之間短暫的友誼,所謂的“朋友”,恐怕也做不久了。既然求仁得仁,也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第十一章 逝者如斯

有個詞叫做抓現行。

週末的時候,我和沈欽言去劇場附近的廣場散發宣傳單,對話劇有興趣的人或許不少,大都是懷著善意接過宣傳單,看一看,笑一笑就置之不理。偶爾也能遇到兩個表現出濃烈興趣的,問我:你參與表演嗎?

我搖頭說不,他們就笑:可惜了。

兩個小時的辛苦還是有成效的。手裡還有最後的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