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連連,一下子取走策馬跑在最前面的六個人的性命。
慘叫還沒結束,第二發三支箭矢已飛出,又是六人慘呼著墜馬。對方將陣型散開,不敢再排成兩列,然而海因姆卻毫不在意地搭上最後一根箭矢,眼睛微眯,嘴角挑起,手指輕輕地鬆開,牛筋弓弦發出微微的錚響。
一聲淒厲的慘叫,一個領頭模樣的人雖然躲在了後面,還是沒能逃過箭矢的索命,一頭栽下馬倒地死去。對方頓時亂了手腳,驚駭地看著那把精美無比,又恐怖至極的弓箭。這時,神出鬼沒的夜息刺客潛行到他們中間,忽然現出身影,匕首寒光閃處,不斷有人無聲地倒下。
局勢再度往海因姆這邊倒去,恐懼感像瘟疫一樣在那幫人中散佈開,不知誰第一個大叫一聲往後跑去,其他人像被提醒般,像潮水一樣退去。然而另一部分刺客已經堵住了他們的退路,將綁匪困進了包圍圈。
海因姆冷冷笑著,命令道:“一個都不用留。”然後把芽轉到看不到殺戮的那一面,將她摟進懷裡。
“不要看。”他輕輕說,伸手堵住芽的耳朵。
身後是接連不斷的慘呼,夾雜著希亢奮的嘯叫,可是芽不怕,她大喜過望地把臉貼在海因姆懷裡,靜靜享受這做夢一般的溫存。忽然腳邊的地震動了下,她探出腦袋,看到幼虎希被人一腳踹到身邊,側著身子狀似痛苦地吼叫著,而原本倒在邊上的一個人掙扎著又動了起來,手中有微弱寒光在閃。一種本能的危險直覺生起,她大聲喊著幼虎的名字,從海因姆懷裡掙出,撲過去護住它。
“芽?”在海因姆詫異說話的同時,芽悶哼一聲,軟軟俯到幼虎身上,右肩上釘著一根蘆管粗細的短木樁。海因姆從靴子裡掏出匕首,上前削斷偷襲者的手,那人滿口鮮血地朝他陰森地笑,兩眼一翻,沒了呼吸。
海因姆俯身檢視掉在一旁的東西,卻恐懼地發現那竟是吹管。那是山民用來防身和打獵的武器,吹管裡裝的短木樁一般都塗有見血封喉的巨毒。他連忙用匕首割開芽傷口處的衣服,心悸地發現傷口周圍的面板已經成了紫色。
“芽,芽,聽到我的話了嗎?芽,不要睡著!”他一邊做著急救,一邊大聲叫著。
芽的臉已經蒙上灰色,她努力半睜著眼,勉強自己說話:“實現願望……就要……就要付出代……價……神姐姐,果然……果然沒說錯……”
“別怕,芽,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海利……”她的聲音漸漸微弱,必須要貼近嘴唇才聽得見,“你能……吻我下嗎……”
海因姆看著她,芽勉力睜著的眼睛跳動著希望和不安,他對她笑了:“閉上眼。”
芽微微一愣,痛苦皺起的臉舒展開,乖乖閉上了眼。海因姆俯下頭,觸上她逐漸冰冷的嘴唇。
這一刻,生氣從芽的臉上迅速退去,她的身體軟軟地向下垂,海因姆摟緊她,使勁掐她,試圖把她從昏迷中弄醒。
“芙蕾拉,你去哪裡了!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麼鬼話!你不是說會保護她的嗎?!”
“好痛……”
芽的表情依然如死一般,眼睛緊閉,嘴唇卻開始緩緩翕張。海因姆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芙蕾拉?”
“腰帶右邊的袋子裡有緩毒丸,你認得出來,快給她吃下去。”嘴唇依然古怪地開合著。
海因姆依言翻檢起腰帶,終於在一堆藥丸中找到褐色的緩毒丸,忙放進嘴裡嚼碎,口對口餵給芽,然後問:“芽還好嗎?”
“不好。我在護住她的靈魂,所以不能出來了,不過也只能拖延一會時間,趕緊找醫生!”話音剛落,嘴唇再度疲倦地耷拉在一起。海因姆立即抱起芽,翻上她騎來的馬,揮鞭往郡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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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毒丸拖延住了毒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