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驚訝地看著對方的面孔,那張眉眼精緻、完美無瑕的臉,那張與許琴兒、與徐若婷極度肖似的臉!
根本不需要對方開口,他便憑藉直覺立刻確認了其身份,正是那“幫助”自己超脫百世劫的聖主,同時也是弈天盤中自然誕生的靈識,那道算計了道玄、算計了道真、算計了瞳、甚至也算計了自己的靈識!
“呵呵。”見到他神色間現出的驚詫與難以置信,那女子不由掩口嬌笑,聲音中卻已脫去了曾經的冰冷與漠然,盡是一片歡愉和喜悅,彷彿終於獲得了屬於人類的情感,可以肆意的哭,肆意地笑,肆意宣洩釋放著心中的所思所想。
聽到笑聲響起,凌展不禁打了個寒戰,頓時從震驚中醒轉過來,脫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那女子收住笑聲,“你不是已經認出了我麼,我就是弈天盤曾經的靈識,天魔口中的‘聖主’,只不過我現在變成人了,但還沒有一個合適的名字,總要花上一些時間取個好聽的才行。”
“變成人了?法寶靈識怎麼會變成人?”驟然聞聽此言,凌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就是變成人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推動兩界大戰?還不是為了推演人道變化,使自己脫去法寶之身。說起來,這還要感謝你,要不是有你幫助人界聚集力量,那最後的一場大戰還不能演繹得如此精彩。竟然如此,我不如就選擇和你一樣的姓氏,至於名字則還用我原來的那個,我如今就叫做凌弈天吧。”
三言兩語便給自己起好了新名字,凌弈天又是一陣開心的大笑,笑意直達人心底,彷彿要引得所有聽見笑聲的人都隨她一起歡笑,而那聲音中的活潑、爽朗,也無時無刻不在證明著她已經化身成人的事實。
只是凌展在笑聲的感應下,卻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他只是吶吶地看著對方精緻到極點的面龐,忽然突兀的問出一句:“如果你是凌弈天,那麼許琴兒是誰?徐若婷又是誰?”
“許琴兒和徐若婷麼?你終於問出這個問題了。你心裡猜的沒錯,她們不是別人,正是我還身為法寶靈識之時的一縷分身,各是我為了推動弈天盤中三百六十世界的變化而分出的三百六十個分身之一。”
“你的分身?可是一個分身又怎麼可能推動一個世界的變化?”凌展顯然覺得這番話存在著漏洞。
“呵呵。”凌弈天唇角輕挑,兩顆酒窩若隱若現,“一個分身怎麼就不能推動一個世界的變化,你沒聽說過類似‘一隻蝴蝶扇動翅膀,最終卻引起一場海嘯’這種話麼?況且單單她們一人不行,不是還有我這個本體。”
說到最後,她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玉手與瓊鼻相對,顯出分外的嬌俏動人。
“本體,分身……哈,想不到我凌展一身所愛的兩個女子,居然只是一件法寶的兩個分身,兩段獨屬於我的情感,卻終究是一場夢幻。何等諷刺,這一切是何等的諷刺啊!”凌展越說越是激動,長髮無風而動,根根豎於腦後,最後竟隱隱有種癲狂之意。
這卻不是他一瞬間的反應變化,而是在經歷了方才獨自一人時的那番思維波動後,終於得到一個知情者的將真相揭開時,那種激烈到超乎尋常的情緒變化。
見他如此模樣,凌弈天頓時後退半步,臉上似顯出一絲驚恐之意,不過很快她就將這幅表情壓下,臉上重新顯出動人之色,嬌聲道:“你也不必這麼激動,她們兩個雖然只是我曾經的分身,但也各自具有獨立的意識,就如同你之於道真、瞳之於道玄那樣,況且我如今脫去法寶之體,鑄就人身,弈天盤便與我再無瓜葛,它已經徹底成為了你的東西,想要和她們再經歷種種情愛,憑藉此寶你自然能夠做到。”
“藉助弈天盤?虛假的生命、虛假的情感,又怎能成為真實。”
“虛假?你怎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