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珊姐請過假。」簡晨頭也不回地走了,「你們慢慢練吧。」
任南野看著消失在拐角的身影,陷入沉思。
在夢馬廝混了半個多月,雷鴻只露過一次面,不接觸核心業務,等於拿不到任何確切的證據,林珊這女人嘴巴又緊,無論他怎麼打探也只能挖到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任南野暗忖著要不以身赴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不了到時候再找藉口開溜,只要能把非法交易的過程拍下來就成。
剛這麼想,林珊就出現了,她扭著水蛇腰,婀娜多姿地倚著練舞室的玻璃門:「李遠,還有朱茂跟我去一趟金盛,有部劇,投資方正在找男一號。」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試鏡的機會,朱茂忙放下手裡的礦泉水,跑來問道:「珊姐,什麼片啊?」
「什麼片?b|級片。」林珊睨著一雙丹鳳眼笑得不正經,「十八禁哦。」
「哈?啊?」朱茂耳根迅速紅了個透。
「我的乖乖,」林珊瞧他耳朵冒煙,笑得更可樂:「這麼純情以後怎麼拍親熱戲?」
「那個我」朱茂笨嘴拙舌的不知道怎麼接話。
任南野沖他眨眼:「你以為現在十八禁還能播啊,信她。」
「假、假的?」朱茂半信半疑地嘟囔。
「不然呢,」任南野推了推眼鏡,隨口調侃:「你啊,拜託多長個心眼,否則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朱茂照著他胸口給了一拳:「滾滾滾。」
一鬧一笑,適才的尷尬就過去了。
任南野給林珊遞了瓶礦泉水,自己也擰開一瓶:「您那有劇本麼,我倆正好對對臺詞,做下準備什麼的。」
林珊扶牆在邊上樂成了一朵花,笑夠了才鬆口:「其實是部文藝片,演員還在初選階段,」又一人給發了份臨時劇本,「臺詞背熟了,自個兒琢磨下人物,今晚試鏡。」
翻開劇本,朱茂忙著看人物推導圖和劇情。
「八點到停車場集合,」林珊說:「我陪你們過去。」
任南野點頭。
「對了,」林珊特意提醒:「聽說投資商是滬上名流,姓白,手裡存著好幾部大ip。白先生想要新面孔,面試名額不多,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你倆好好捯飭捯飭,給公司爭點氣。」
扭著細腰走到門口,她又回頭沖任南野飛眼:「尤其是你,把那眼鏡給我摘了。」
晚上見面時,任南野聽話地沒戴眼鏡,劉海往後梳,露出迷人的眼睛和飽滿額頭,在燈下璀璨生輝。材質精良的白襯衫紐扣繫到脖頸,給他平添了一份禁|欲的美感。
林珊差點沒認出來,驚喜地繞著他轉了個圈:「我就說嘛,你這張臉好生打扮一下,一點也不輸當紅明星。」
「李遠,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連朱茂都驚艷了一把,當他看清楚今晚的任南野,心裡莫名覺得自己沒戲了。
任南野抬掌,壓順衣領皺褶,那枚針孔攝像頭藏得隱蔽,他笑笑:「尊重試鏡嘛。」
金盛酒店,32樓。
房間是個大套房,半圓弧的客廳和臥室中間擺放著一扇日式浮世繪的刺青屏風,神秘的白先生跟任南野隔著一牆之距。
面試順序按照抽籤決定,朱茂1號,任南野2號。
任南野拍朱茂肩膀:「加油,我等你好訊息。」
朱茂跟他碰了下拳,便推門而進。
任南野陷入一張高階布藝沙發裡,垂眸低首,胳膊搭在膝蓋上,緊張得攥皺了劇本。
他思考著可能發生的一切,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每個行當都有不同程度的危險,尤其像他這樣不按套路出牌,弄不好真把自己搭進去了。
萬一那人真有什麼不軌之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