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之上,坐著一個男人。
他歪著腦袋,用右手支撐著自己的臉頰。左手的酒杯中盛放著血紅色的液體,在那些靈魂之火的照耀下,這些鮮血之色看起來顯得更為妖豔。
戴牢·古德塞。
他就那樣坐在那裡……
他僅僅只是這樣坐著。可知是看著他現在這副樣子,一股無形的壓力也彷彿充斥著這整個王座之間。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邪笑。
可看在麵包的眼睛裡,那已經不能算是一種笑容,更像是一種充斥著毀滅與憤怒的代名詞。
這個男人就這樣,微微閉著那雙比任何血族都要鮮紅的瞳孔,用那隻蒼白的手指捏著高腳杯,輕輕搖晃著那裡面的液體,隨後,湊到自己的嘴邊,輕輕喝了一口。
麵包站了起來,她雙手一拍,再一分。剎那間,一個巨大的黃金色防禦陣以她和白痴的冰棺為中心展開。在展開完畢之後,她再是抬起雙手,猛地,重重拍向白痴的冰棺
這一刻,銀白色的光芒在那黃金防禦陣中浮現,這些代表著時間的魔法陣襯托著那口冰棺,時間渦流也是剎那間出現,開始在那冰棺旁,緩緩環繞。
“哦?”
戴牢看著麵包所做的這一切,他沒有出手阻止,也沒有任何想要打斷面包的行動的意思。相反,他的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略帶殘忍的冷笑。
舉起酒杯,再次淺酌一口。
那雙血紅色的瞳孔轉向那邊剩餘的兩個人。在看了一眼澤倫斯之後,這位王者的目光緊緊停留在自己的兒子,尼祿的身上。
“我的兒子,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尼祿看著戴牢,在咬牙忍耐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單膝跪在父親的面前。
“父親大人請停止這一切吧,血之一族……血之一族終究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我們可以隱居,可以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沒有必要非要攻打人類的世界吧?”
兒子的一番話,卻讓那位王者瞳孔中的鮮紅剎那間變的炙熱起來。他睜開眼,看著這個孩子,片刻之後,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嘴裡說出——
“尼祿·古德塞。你忘了自己體內流的血了嗎?還是說,你忘了自己身為我兒子的尊嚴?”
尼祿咬著牙,那一頭白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更加的憔悴。可是,這個男孩還是咬了咬牙,說道——
“不,父親大人。我始終以自己身為古德塞家族而自豪。我也始終急得小時候,父親大人對我說的那些話。”
“父親您說過,您要做出一番大事業,要成為君臨天下的王者。您說,總有一天,您要憑藉您自己的力量,掃除這片悲傷大陸上的悲傷。我也始終以自己有您這樣的父親而感到自豪。”
“可是……父親大人,難道您不覺得我們的道路已經開始出現偏差了嗎?難道我們血之一族今後只有用殺戮征服人類這一條道路可以走了嗎?父親大人……請您再仔細想想。我不喜歡殺人……我希望能夠有其他的方法,讓血之一族成為這個世界上光明正大的一員。而不是單純作為人類敵人一般的存在”
說完,尼祿再次低下頭,咬著牙,忍耐著。
已經多少時間了,自從家裡的人逐一變成血族之後,這已經過了多少年了?
這是一場惡夢……
是一場早就應該醒過來的惡夢。
與其繼續沉溺在這種惡夢所帶來的所謂“安全”之中,不如迅速從這種惡夢中醒來,仔細思考還有沒有其他的道路。
兒子,跪在父親的面前。
作為一個兒子,他的心中不斷祈禱。
那麼,作為兒子的父親……那個男人,又會怎麼回答呢?
“我的兒子,尼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