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水也不喝嗎?”
白謹一說了句:“你等等。”電話那頭傳來拖鞋踢踏地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又踢踏回來,“好像沒喝。”
江深忍著笑:“你怎麼知道的?”
白謹一口氣有些硬:“我用尺量了下水盆,沒少。”
江深:“……”
他長這麼大,頭一會兒見著養雞養得這麼精準的……
“你幹嘛不說話?”白謹一催他。
江深咳了一聲:“沒事的,第一天陌生環境可能膽子小,半夜就吃了。”
白謹一不怎麼信:“不會餓死嗎?”
江深嘆了口氣:“也沒那麼容易死的……”
白謹一得了保證似乎才放心些,他一時不知該找什麼話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在幹嘛?”
江深老老實實彙報:“看舞蹈筆記。”他似乎才想起來,反問回去,“你怎麼知道我家電話號碼的?”
“我問林老師要的。”白謹一的語氣終於得意起來,隔著電話線江深彷彿都能看到對方那趾高氣昂的挑眉表情。
“你拿支筆來。”白謹一突然下命令。
江深:“幹嘛呀?”他雖然這麼問著,但還是乖乖拿了紙和筆。
白謹一:“記我手機號碼。”
江深皺眉:“我又沒手機……”
白謹一:“那也記下來,以後用家裡電話給我打。”
江深心想我又沒事找你……手上倒是寫的挺快,寫完一看,11位數特別好記。
“我這可是吉祥號。”白謹一炫耀道,“除了你,沒告訴過別人。”
江深可不懂什麼吉祥號,他看了幾遍就把號碼背了下來,高興道:“我記住了。”
白謹一滿意地“哼”了一聲。
江深從來沒跟人打那麼長時間電話過,畢竟鄉下村裡各門各戶挨的近,想呼朋引伴找人談事的,村口喊一聲名字就行。
白謹一不掛電話,江深也不捨得掛,他貼著話筒的耳朵都有些燙,不得已只好換一邊,兩耳輪流上崗。
“白謹一。”江深問他,“你會一直打拳擊嗎?”
白謹一毫不猶豫道:“會啊。”
江深:“你爸媽都答應你的?”
白謹一:“聽他們幹什麼,我剛打拳的時候我媽死不答應呢,我不還是來打了。”
江深:“……”這順序好像不太對……
白謹一顯然要敏銳的多:“你爸媽不讓你跳舞了?”
“不是我啦……”江深沒想到他能猜著,不怎麼好意思說,“我有個妹妹,畫畫的,家裡可能要不讓學了……”
白謹一:“那她自己還想繼續畫畫嗎?”
江深認真道:“當然啦,青靈子是要當大畫家的。”
“那不就好了。”白謹一理所當然地道,“只要想畫畫,就一定能畫下去。”
“哎。”江深嘆了口氣,他有些急,“不是你想得那麼容易的。”
江深也不知道怎麼講,他突然發現,和白謹一討論這個問題其實很沒有意義,白謹一的條件,自己的條件,無論如何都無法公平的討論一些事情,想通了這些,江深其實是有些落寞的。
他第一次,學著大人的口氣似的,無奈道:“你以後就明白啦。”
和白謹一掛了電話,江深揉了揉兩隻通紅的耳朵,譚玲玲看見了,笑話他:“明天都要見面的今天還講這麼久,一晚上見不到都不行啊。”
江深訕訕地:“沒有啦。”他問母親,“狗毛回來了嗎?”
譚玲玲:“沒聽到動靜,怎麼啦?”
江深搖頭:“沒事。”他拿了點雞食去院子裡喂tony,偶爾朝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