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又從老師那裡得到訊息,李鼎文也快要調走了。
至於新晉的常委,李仕山猜測十有八九不會是本省人。
這麼算下來,省委常委中,本省人就剩下劉應超了。
他就成為了本地勢力唯一的代表。
只是他是排名最後的幾位省委常委,權力有限,恐怕難以滿足本地勢力的需求吧。
至於省委、省政府裡的廳級幹部有多少是本省人,李仕山倒不清楚。
至少他認識兩位廳官,方毅和袁學民都是外省人。
再結合劉應超這句話,那他的意思就是,在省委的領導幹部中本省人非常少。
弄清楚意思,那回答起來就很簡單了。
李仕山表現出感同身受的樣子,“他鄉遇故知,我在這裡確實沒遇到同鄉。”
這個回答讓劉應超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欣賞之色。
這個小夥子確實如他人所說,領悟力不俗。
既然李仕山明白了意思,那接下來的話就好說許多。
劉應超又問道:“小李啊,你知道秦人對老鄉的叫法是什麼?”
李仕山略微一思索說道:“應該是叫鄉黨。”
“對,就是鄉黨。”
劉應超點點頭,繼續說道:“我覺得這個詞,用在官場同鄉之間非常準確。”
李仕山神色一凝,聽出劉應超的言外之意。
鄉黨這個詞,源於古代,人們把五百家稱為“黨”,一萬二千五百家稱為“鄉”,合稱為“鄉黨”。?
現在劉應超說的“鄉黨”的“黨”字的意思,恐怕對應的是明朝時期的“東林黨”的“黨”字。
李仕山腦海裡浮現出了四個字,“同鄉為黨”。
劉應超還在闡述著自己的理論。
他繼續問道:“小李啊,你有沒有發現,越是經濟發達的地區出的高官越多,比如江東、魯省。”
李仕山答道:“這我倒是沒有研究過。”
劉應超抿了一口,開始了闡述。
“其實我們應該倒過來看,應該是政治地位決定經濟地位。”
“高官出得越多的省,經濟越發達。哪怕是受到地理環境限制,他的經濟排名在全國也是排得上號的。”
“再看看我們漢南,我們在外省幾乎沒有高官,本省也少得可憐,所以咱們省在全國都屬於中下流的水平。”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李仕山自然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劉應超說道:“那就是我們本省的企業在本省得不到足夠的支援,去外省做生意也沒有人照顧,自然是處處碰壁,規模自然也就起不來,所以我們的省的經濟也就上不去。”
說到這裡,劉應超嘆了一口氣,感慨道:“我常常反思自己,身為漢南人,卻對漢南沒有任何貢獻,感到汗顏。小李啊,莫要學我。”
李仕山聽著劉應超這一番看似發自肺腑的話,心裡絲毫沒有任何感覺。
他話裡話外就說了一件事,那就是漢南的企業沒有高官的庇護,發展不起來。
他說的這些企業,可不是國企,指的就是漢南本地的私人企業。
他們發展得好與壞,可不等同於漢南老百姓生活得好與壞。
如果他說為了老百姓生活的困苦感到汗顏,李仕山會豎著大拇指,說一聲:“秘書長憂國憂民。”
為了漢南本地家族的利益,你汗顏個什麼。
這些人賺不到錢,又與我李仕山何干。
歷經後世的經濟高速發展的年代,李仕山很明白一件事。
不管是本地企業還是外地企業,他們本質上都是資本。
他們最終的目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