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真是為了救聖上,我等萬死不辭,但是把聖上的病重的訊息如此大肆宣揚,當真是控鶴軍該做的事情?”
如果連命都沒有了,留著那絕世奇藥還有什麼用?控鶴軍真是單純為了取藥,這世上應該不會有人如此大膽挑戰整個控鶴軍,對方抵死不從,顯然是有隱情。
暗都虞候如何不知暗這命令有問題,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質疑上級下達的命令,“你既然知道不該問就不要問!”
甲隊隊正冷聲道,“大人,我們的確只會殺人。但不是傻子!”
暗都虞候暴躁道,“難道他孃的老子是傻子!但是這個命令不得不接!因為聖上確實要不行了!你們明白聖上萬一去了,我們結局是什麼!”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管是太子還是二皇子身邊都有貼身的暗衛。其中任何人登基,他們的親信暗衛都會替代原有的控鶴軍,這些原有的暗衛需要接受一次天翻地覆的改革,從者生,逆者亡。
控鶴軍中的改革與前朝不同,帶著一貫血腥狠辣的作風,生死都在一線之間。上層那些人都被種了蠱毒,新帝會用他們先對下層進行清洗,最先遭殃的,都是他們這些人!
在場所有人均陷入沉默。
不懂殺手的人大都會覺得這是一幫不要命的傢伙。可是隻有他們自己明白,殺越多的人就越惜命,因為他們明白生命有多脆弱。
人死如燈滅,命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甲隊隊正沉默片刻。問道,“此藥一定能救聖上?”
“*分把握。”暗都虞候道,“畢竟沒幾個人親眼見過藥人心頭血的療效,不過《控鶴紀聞》上有記載,比較可信。”
頓了頓,他又道,“此藥人是遼國皇室傾盡人力財力精心養就。其血的療效不是一般藥人可比。”
得到這樣的結果,一眾殺手縱使再不甘願,也只能按照暗都虞候的意思十人一組開始搜島。
暗都虞候從兜裡掏出一個匣子,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它遞給甲隊隊正,“此匣中的蟲子可以嗅到藥人心血的味道。拿去吧……”
當初他收下這個匣子的時候心中便已然生疑,這是一種嗅覺比較敏感的蟲子,江湖上也不少見,但使用的時候比較麻煩,一定要事先把需要追蹤的味道浸在食物中餵食給此蟲一段時日。它才能夠對這個味道感興趣,遼國培養的藥人,控鶴軍中怎麼能拿出這種蟲……
暗都虞候已經猜到暗都指揮使和暗副都指揮使中有一個是遼國奸細,這兩人是控鶴軍一把手二把手,暗都虞候查不到蛛絲馬跡。
他決定一旦找到藥,就親自送到宮中。
夜雨瀟瀟。
林中是斬不開的黑暗,安久蹲坐在樹上回憶方才的戰況。
剛開始進入的那種類似冥想的狀態,十分玄妙,彷彿用精神力織出了一片網,獵物進入這片網的區域內就無法再使用自身精神力……
這種狩獵的滋味十分美妙。
安久陶醉在方才餘味中,閉眼緩緩將精神力散開。
周身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四周的精神波動如雜亂的水波紋盪開,交錯湧來,安久蹙眉,太陽穴脹痛,堅持了片刻,再睜眼時眼前一片血紅。
二十名等階不同的武師同時闖入安久織的網中,就好像獵物太重把網墜破一般,斷裂的一剎那,她只覺得太陽穴像是被錐子刺入,連帶眼睛裡都是刺痛。
就在安久頭腦痛到發懵的時候,,一支弩箭破開黑暗到他面前。
安久身子向後一仰,倒掛在樹上,弩箭幾乎貼著她的鼻尖擦過。
十幾個人悄無聲息的逼近,劍刃映出的雪光繚亂,隨後的幾人撐傘拎著燈籠過來,將形勢照的一清二楚,安久的身形亦暴露在眾人面前。
利落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