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安久眼下沒有這個時間。
安久頓了頓,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遞給他,“裡面只有三粒藥丸,是莫思歸配的藥,能夠修復你傷勢。你我各不相欠。”
一般的藥物對精神力造成的傷害效果微乎其微,魏予之知道這裡面裝的是藥人血配成的藥,他沒有裝腔作勢,抬手接了過來。
安久躍身離開。
魏予之身形凝住不動,臉色越來越蒼白。幾息之後猛然吐了一大口暗紅色的血。
他開啟瓶子,稍稍遲疑一下,拈了一粒藥丸放入口中。
淡淡的血腥氣蔓延在唇齒之間,很噁心的感覺,但是他並沒有急於吞嚥,而是任由藥汁在口中停留。
想著這裡面有耶律皇族的血,他心中便感到一股快意。
魏予之是宋人,對遼國並沒有強烈的歸屬感,也許這正是耶律權蒼重用耶律凰吾而不重用他的原因。派他來尋藥,幾乎是把命交在他手裡,耶律權蒼的確有魄力,也的確對他十分信任,可是他要的不是這些。
魏予之自負滿腹謀略,盼望有一天耶律權蒼登基,他能夠施展胸中抱負,所以才不惜一切的為他謀取皇位。
然而事實永遠不如想象中完美,縱使他經才偉略,也不能料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即使博得了耶律權蒼的信任,也不足以讓他在遼國立穩腳跟。
如果這一次奪藥成功,他能夠躋身遼國朝堂嗎?哪怕不能,耶律權蒼能夠讓他參與政事嗎?魏予之不敢肯定。
他緩步而行,在廝殺與戰火中如閒庭信步,蕭氏在寶華宮門口。
另一邊。
楚定江雖知安久的精神力完全足以應對這種規模的箭雨,但是她畢竟沒有經歷過,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
念及此,楚定江的殺意愈發勢不可擋。
馮時為擋安久的一箭分了不少神,此時被楚定江窮追猛打,竟是一時落了下風。
方才安久那一箭射過來的時候,太子周身的護衛都有動作,隱藏在其中的殺手趁機向太子靠近,做出營救的樣子。
何採看向一名女弓手,眼神示意她準備動手。
那名女弓手距離太子最近,但是隻有四階的程度,在眾多七八階武師的包圍之下,她不可能對太子造成什麼有效性的殺傷,但何採需要打亂太子身邊的防守,如此才能趁機行動。
那名女弓手目中露出決然之色,張開弓瞄準混亂中的二皇子。
周圍的人並沒有感覺到太詫異,時勢造英雄,現在誰有能耐,都想在太子眼前冒頭。
太子側首看著那個女弓手。
太子好女色,但分得清時候,他並未太過留意女弓手玲瓏起伏的身姿,只是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極為吸引人的氣質。
然而,頃刻間他就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氣質了!
女弓手弓箭微偏,雙指一鬆,左手猛然指向太子。
太子與之對視,清楚的看見對方眼中那種狠辣決絕。
三支短小的弩箭映著晨輝,分別射向太子的眉心、喉嚨、胸膛。
由於相距十分近,不待太子有所反應,箭矢就已經近身一尺。
為保萬全,太子身旁的一名死士箭步上前,用肉軀擋了箭。
近身侍衛裡竟然有叛徒!東宮暗衛殺氣驟起,有兩人揮劍斬殺那名女弓手。
而此時,人群中突然又有二人暴起襲擊太子。
若是此時外圍有人突襲,暗衛絕對不會有絲毫慌亂,但是內部毫無預兆的叛亂,頓時擾亂了太子身邊的防衛。
所有的機會只在這一瞬!
其餘隱藏的殺手立即隨之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