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不懂她說的某些詞彙,然而因為心靈相通,能夠大致理解這段話的意思。她不知如何辯駁,只得垂下眼睛看著腳尖。
“抬眼!”安久令道。
“到底怎樣你才滿意!”梅久覺得這鬼管的也忒寬了點!
兩人在內心的交流無人能夠聽見,可是一直關注梅久的阿順很清楚的看見她面上一閃而過的惱怒。
“到了。”雯翠提醒道。
梅久這才抬頭。
避香居的建築與旁處的雕樑畫棟不同,青牆黛瓦與松木相結合,處處透著樸實大氣,頗有秦漢之風。
建築與青松掩映,溪流潺潺,幽靜意趣。
幾人在屋外駐足,春衣快步進去稟告,須臾返回將她們迎入。
梅久緊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心全是溼膩膩的汗。這對安久來說絕對是一種慘無人道的折磨,她一槍幹掉一個團心跳都不帶加速一下的,而此時卻只能被迫的感受這種緊張感。
更何況,安久以前在正常狀態下心跳是每分鐘四十五次,梅久是九十多,本身就適應困難,如今從四十五直接跨越到一百二,真個像心臟要飛出來似的!她懷疑梅久是不是下一刻就要猝死。
想指望梅久是不行了,安久趕緊用意識控制。
或許是梅久下意識的逃避,她竟然輕輕鬆鬆的便控制住了整個身體,突然而來的真實感讓她禁不住小小雀躍了一下。
“這就是我的孫女?”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
安久抬頭,首先迎上一雙如天空碧洗的眼睛,清澈透亮,絕對不是個老年人的眼睛。
果然,主座上那位身著深褐色褙子的婦人堪堪不過四十歲上下,眉如柳葉,雙目狹長,眼尾微翹,瓊鼻櫻唇,端是一個古韻美人。
她笑起來時眼角有著細細的紋路,“快過來。”
安久依言走到她身前,阿順則隨後。
“好孩子。”婦人握住安久的手腕,不著痕跡摸骨探脈,待她發覺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時,面上的笑容微頓,又仔細端詳安久的面容。
“好孩子。”與安久對視,終於讓她發現了一些不同,那樣冷邃的目光,斷乎不會尋常,“叫什麼名字?”
“梅久。”安久簡潔有力的道。
婦人皺起眉頭,“這算什麼名字,竟是這樣怠慢我的孫女。”
她望著門外松林,沉吟許久,“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從今兒起……你就叫梅如雪,回頭族譜上也記這個名兒。”
“是,祖母。”安久十分“乖巧”的答應了,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只要不是殘不忍聞都可以接受。
梅久突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驚慌之中竟聽聞老夫人改名,更是不依,“久是孃親起的名字,取長順久安之意,不能隨便亂改!”
安久冷颼颼的威脅道,“閉嘴,不然殺了你娘,你要名字還是要娘!”
梅久立刻消停下來。
“你呢?”老夫人看向阿順。
阿順大喜,連忙答道,“梅順。”
“嗤,沒順?更不吉利。”老夫人也不滿意,道,“就叫梅如焰,取火焰之意。”
雯翠讚道,“白梅如雪,紅梅如焰,老夫人這名字娶的真是極美!”
老夫人笑眯眯的道,“哪裡哪裡,比二房差遠了!嗤,梅政景,沒正經,這等取名的才華真是我拍馬也趕不上的。”
幾個婢女很捧場的掩嘴輕笑,雯翠笑嗔,“老夫人貫會取笑人。”
“行了,我也不愛熱鬧,都回去吧!雯翠,雯碧,你們幫襯著打點打點,眼睛放亮些,替她們挑些好丫頭服侍。”老夫人搭著春衣的手起身出門。
快到門口的時候頓下腳步,“如焰,梅氏恩情,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