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女子褪去了面紗,恭敬地向太子行禮。太子見那女子年紀雖然不大,可是相貌平庸,身材臃腫,渾身上下,無方寸之地能與美人搭上關係,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已過早地出現了深深的皺紋,明明二十歲的年紀卻看起來三十都不止。看慣了美人的太子不由皺起眉頭,道:“三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蔣蘭原本在屏風後面聽得很不悅,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事情不對勁兒了,如果拓跋真的確是來獻上美人,當然要找年輕美貌的少女,這個女子雖然不算老邁,但這年紀怎麼看都已經嫁人生子了吧。
拓跋真大笑道:“皇兄,再美麗的容顏此刻都幫不了你的忙,可是這個相貌平庸的女人,卻能夠成為你制勝的關鍵啊!”
太子大為迷惑,不知他是什麼意思。評判女子就是德言容功,這女子實在看不出有過人之處,不由道:“我看不出她有什麼特別的,你還是照實說吧!”
拓跋真微笑道:“皇兄可知道她是什麼人?”
那女子深深垂下頭,一言不發。
太子搖搖頭,道:“不知。”
拓跋真慢慢道:“她是當初蓮妃娘娘身邊的婢女。”
蓮妃那可是周大壽舉薦的,而周大壽又是拓跋玉送給皇帝的,太子提到這兩個人就頭大,現在聽到拓跋真所說的話,臉色不禁沉了下來,難不成這丫頭是看著蓮妃得寵,想要來求自己讓她進宮去見她的舊日主人嗎?這樣一想,太子的聲音立刻變得冷凝:“你把她帶到這裡來幹什麼?”
屏風後面的蔣蘭,卻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她竟然主動探出頭來看著那女子,目光不斷地上下移動,彷彿要從她的臉上看出花兒來。
拓跋真的笑容更甚,甚至隱隱透出一種冷漠:“太子不問問,她姓甚名誰嗎?”
太子皺眉道:“姓甚名誰?”
拓跋真笑道:“皇兄可知菏澤慕容氏?”
太子的眉頭皺得更深:“這個……我自然是聽說過的。”縱然不知道,當初在宴會上的那一場刺殺,也讓所有人都印象深刻。說起慕容氏的覆滅,和蔣家當然有著十分重要的關聯,簡直可以說是蔣家一手促成的。
拓跋真道:“你現在可以說你的名諱了。”
那女子抬起頭來,柔聲道:“民女叫做冷悠蓮。”
太子面色一震,隨即大驚道:“你說什麼?”
那女子又重複了一遍:“民女叫做冷悠蓮。”
太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盯著拓跋真說不出來,最後才道:“宮中那位蓮妃的名諱,正是冷悠蓮。”
拓跋真笑道:“是啊,冷悠蓮,怎麼會這樣巧合呢?皇兄,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這對同名同姓的女子竟然是一對主僕。”
太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驚疑不定地盯著這女子的臉孔:“莫非——”
拓跋真的聲音變得非常冰冷:“這關乎到一個很大的秘密。”
太子露出迷惑之色,他不明白,一般主人的名諱,丫頭們都是要避諱的,怎麼會完全一樣呢?縱然是一樣好了,這跟他剛才提到的慕容氏又有什麼關係?
拓跋真看太子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沒有明白,不由看著那女子,語氣深沉道:“她才是真正的冷悠蓮,而那宮中的蓮妃卻是名叫慕容心,是菏澤的公主,慕容皇室的餘孽!”
太子面色煞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嘴唇抖動著,厲聲斥道:“一派胡言!造謠也要有個限度。”
拓跋真從容道:“真正的冷悠蓮就在這裡,太子不妨好好問清楚。”
太子緊緊盯著那女子,那女子自然十分緊張,但是在拓跋真的示意下,她開始娓娓訴說起來。由於緊張,她的證詞結結巴巴,但意思已然明晰。她才是真正的冷悠蓮,原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