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母妃,多謝你!”南康公主雀躍起來。
看著南康公主親自去接懷慶,李未央眼中犀利光芒一閃而過:這個懷慶公主,看來並不是那麼單純。若是受了委屈,自然要找避開人的地方去哭,怎麼會讓南康公主瞧見呢?還教唆著南康公主來求郭惠妃,這樣的安排倒像是一步步精心設計好的。那麼懷慶公主想方設法親近過惠妃,是因為被裴後排斥,還是另有目的?自己昨日見她,並不像是這樣有心計的人,否則也不會笑那一聲了……難道自己這一回看走了眼?李未央不願意多想,如今的局勢複雜,裴皇后虎視眈眈,做任何事情都要謹慎。
更何況,這宮裡繁華美麗,卻有無數雙陰冷的眼睛在暗處盯著,郭惠妃過於保護南康,以至於她連這樣簡單的心思都沒辦法分辨,若是自己今天出言阻止,只怕反而會讓南康心中生了嫌隙,對付小女孩,就得因勢利導。
她沒有出言阻止,只是因為想要看一看,懷慶公主到底想要做什麼。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南康才把懷慶拉了過來,今日懷慶公主穿著一身藍色的衣裙,顯得面目小巧姣好,面容格外秀美,只是面上的脂粉卻像是浮著,眼睛也隱約有些紅腫,嘴唇微微泛白。
南康公主無依無靠,在宮中沒有背景和支持者,裴皇后看不上她這樣的人,她會想到來攀附郭惠妃,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現在——還突然找上了天真的南康,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不管懷慶的目的是什麼,李未央對她的印象都不如昨日那樣單純了。現在她瞧對方那雙純潔的眼睛,已經帶上了一絲淡淡的審視。
郭惠妃微笑道:“懷慶,過來坐吧。”
懷慶公主十分拘謹,行了禮後才敢坐下來,宮女替她斟了茶,她也不喝,只是面色有點忐忑地坐著。南康公主便道:“母妃,是我拉著懷慶姐姐來的。她宮裡頭冷清,咱們這裡熱鬧,我就讓她來坐坐。”
郭惠妃淡淡微笑,道:“我也是她的母妃,她來我這裡走動走動,誰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事實上,儘管裴後勢力大,可郭家的權勢也很盛,這些皇子公主們每每兩邊都不敢得罪,懷慶公主為人卻是較為木訥,既不懂得討好裴後,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郭惠妃套近乎,這樣一來,她在宮裡兩頭都靠不上,日子也就越發艱難起來。此刻聽了郭惠妃所言,懷慶公主的眼圈有點泛紅,卻是不敢哭,只勉強笑道:“懷慶往日裡不敢叨擾母妃……”
郭惠妃搖了搖手,道:“沒什麼叨擾不叨擾的,咱們住的也不遠,你沒事的時候多和南康一起過來吧,我就愛熱鬧。”
懷慶公主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了。有了懷慶公主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南康有點莫名,看看一心看戲的郭惠妃,又看看面色平靜的郭夫人,不知道她們為什麼剛才還有說有笑,現在卻表現得十分冷淡。她隱約覺得,這是跟懷慶有關係的,可是為什麼呢?懷慶姐姐這樣可憐——
她悄聲地問懷慶道:“你今天為什麼要哭呢?”
懷慶一愣,低頭道:“沒事的,只是被風吹迷了眼睛。”
臺上的戲子唱的正好,郭惠妃吩咐人打賞,就聽見南康公主不信地道:“才不是,我瞧見你整個前襟都哭溼了呢!”
懷慶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南康,真的沒事……只不過,母后昨天晚上吩咐我搬出春陽宮,去依蘭殿居住。”
“依蘭殿?!”南康一下子叫起來,打斷了其他人專心聽戲的興致,這一下,便連郭惠妃都皺起眉頭。
郭夫人奇道:“是什麼地方?難道不好嗎?”
南康不敢置通道:“依蘭殿可是離冷宮最近的地方,聽說還鬧鬼,根本沒人敢住的啊!”
旁邊的宮女忍不住道:“諸位